“妈,您在干嘛?我爸还活着呢!”
周经理进屋,看到母亲的举动,上前夺过毛巾,泪珠砸在席子上:“妈!医生说的不算数!林先生是真有本事的,秦总酒店里的事都得靠他化解,我爸一定会有救的!”
周母抬起通红的双眼,看了看林冲,手却还在微微发抖:“莲莲,自打你爸从潭里打捞上来,就没再睁开过眼睛。只剩一口气吊着……妈也想他活,可这不是折腾他吗?”
她抹了把泪,声音发颤,“你要试,妈就等……可要是……”
“阿姨,您先别那么悲观,让我试试再说吧。您先出去等着,就当给我一次机会,也给叔叔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好不好?”
林冲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于是他直接打断了周母的话。
听到林冲这样说,周母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周经理,给我准备些香烛和一个香炉,快,时间不多了!”
“好,我马上去找。”
林冲吩咐着,将背包放在地上,从中掏出罗盘,符纸,朱砂,毛笔和那把小金钱剑。
他将罗盘摆在周父的脚后,指针“嗡嗡”转了两圈,最终指向西北方——那是“煞位”,正是周父气息微弱的根源。
接着他打开朱砂,用指尖沾了一点,在符纸上快速勾出“阴阳符”的轮廓。
这符能暂时借天地阳气,稳住周父的那口气。
小金钱剑横在符纸旁边,剑穗上的铜钱轻轻晃动,这是用来挡周围阴邪之气的。
等周经理将香烛和香炉交给他后,他又快速说道:“快出去,关上门,关掉灯,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许进来,也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
“哦,我,我知道了。”
周经理听的有些害怕,但还是乖乖的关上灯,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林冲盘腿而坐,先是点燃三炷清香,插在香炉中。
然后他用食指粘了一点朱砂,在自己的眉心轻点了一下,随后画上“灵慧启明咒”。
接着又快速取过一张符纸,拿起毛笔,画了一道“玄光破虚符”贴在眉心。
符纸上的符咒在仪式中逐渐发光。
他闭上双眼,掐起复杂的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念诵着开天眼的咒语:
“灵台净澈,慧光初现,眉心一点,玄关开启。
太清引灵,虚无生明,九霄云气,灌顶入心。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星辰,照我眉间。
开天眼,观万象,破虚妄,见真常。
以吾之名,开天眼,现灵光!”
随着咒语的吟唱,林冲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自丹田涌起,沿着任脉缓缓上行,直至眉心。
眉心处传来一阵酥麻之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唤醒。
突然,一股强烈的光芒自眉心爆发,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林冲缓缓睁开双眼时,鼻腔里却先是钻入了一股甜腥的气味,就像是腐肉混着孩童身上的奶味。
紧接着彻底睁开后,眼前的景象竟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那是种差点掀翻天灵盖般的惊骇。
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正光着脚丫骑在周父的身体之上。
他浑身赤条条的,皮肤白得像浸了尸水的宣纸。
唯有那双眼睛,竟是全白的,连一丝瞳仁都没有。
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冲!
男童嘴角微微歪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里藏着不属于孩童的好奇,仿佛在打量什么新奇玩物。
林冲喉咙发紧,反手摸过金钱小剑时,指节都在打颤。
“小畜生……”
他刚挤出三个字,声音却被自己牙关中的寒意冻住!
“你是谁?为何在此作祟?再不说……”
话音未落,那男童突然歪了歪头。
全白的眼珠里骤然炸开猩红,像是有人狠狠往雪地里泼了桶滚烫的血。
紧接着,“咔吧”一声脆响,他的嘴巴从嘴角开始撕裂,裂到耳根时露出两排锯齿般的尖牙!
每颗尖牙上都沾着暗红的黏液,像是刚啃过生肉一般。
更骇人的是他的身子,在短短数息之间,银白色的长毛从他的毛孔里缓缓钻了出来。
不是孩童绒毛的柔软,倒像刚从坟头刨出来的尸毛,根根发硬,沾满了灰黑色的污垢。
他脸上的皮肤突然泛起水泡,薄如蝉翼的皮层下像是有东西在蠕动,随着一声黏腻的‘噗’声,水泡顿时炸开!
林冲只觉一股腥气直冲脑门,那不是血腥味,倒像淤泥里泡了十年的烂草。
就在这时,他的笑声又突然变调!
先是孩童的咯咯笑声,接着尾音陡然下沉,拖成老妪般的嘶哑,混着牙齿碾磨骨头的脆响,这让林冲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林冲握剑的手浸出了冷汗,剑穗子都在抖。
这哪里是孩童,分明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强压内心的恐惧,瞬间咬破右手中指,沾上朱砂,抓起一张符纸,快速画了一张“破秽镇魂符”。
那符纸边缘烫着细密的铜钱纹路,中央用朱砂和血画着北斗七星阵,七星连线处嵌着七个极小的青铜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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