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省城药材市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复杂的药香。陈三七穿行在拥挤的摊位间,目光敏锐地扫过各种药材,不时停下仔细查看,却又大多失望地摇头。
自从上次实验失败后,他意识到想通过气来反哺炼体现在还很难实现,那就只能按老办法用药材来淬炼身体,但是高品质药材都是有价无市的,所以时不时的,他都会到药材市场或者一些有山货出的地方来转转,碰碰运气。然而市场上的货色大多令人失望——要么是人工种植的药效不足,要么是以次充好的假冒产品,真正的好药材可遇不可求。
在一个相对偏僻的摊位前,陈三七终于眼睛一亮。摊位上摆着几块黄精,质地坚实,纹理清晰,散发着纯正的药香,明显是野生品种。
“老板,这个怎么卖?”他拿起一块仔细查看,心中暗自点头——这品质虽然比不上祖传的那些,但已经是他近日来看过最好的了。
就在他准备问价时,一只大手突然从旁伸来,几乎将他手中的黄精夺去:“这些我全要了!”
陈三七愕然转头,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那人约莫四十出头,身材魁梧,穿着一件略显紧身的黑色T恤,肌肉线条分明,声如洪钟,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这位先生,总有个先来后到吧?”陈三七微微皱眉,手中的黄精握得更紧了些。修炼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性格中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坚持。
那男子这才正眼看他,目光如电:“你看得懂药材?”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似乎不相信这个穿着普通西装的中年人能辨别药材好坏。
陈三七不卑不亢:“略知一二。这黄精至少是十五年以上的野生品种,炮制得法,药性保存完好。老板,我说得可对?”
摊主连连点头:“行家啊!这确实是我从老山里收来的野生黄精,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么点。”
那壮汉闻言,神色稍缓,但依然坚持:“兄弟,这些对我很重要。我练功到了关键时候,需要这些药材辅助。你行个方便,价钱好商量。”
若是往常,陈三七或许会让步。但如今的他,深知这些药材对自己的修炼何等重要,况且还是他先看上的。
“巧了,这些对我也很重要。”陈三七语气平静却坚定,“不如这样,我们各分一半,如何?”
壮汉明显不悦,浓眉紧锁:“我说了,我全要!你开个价,我出双倍!”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摊主左右为难,只好打圆场:“两位老板别争了,我这儿还有些其他好货,要不看看?”
就在这时,陈三七注意到壮汉左手手腕处缠着绷带,隐约透出药味,且姿势有些不太自然。出于中医世家的本能,他脱口而出:“你手腕上有伤?依我所见,似乎是长期不正确的锻炼所致吧,筋骨错位,气血不通?这种情况下用黄精,恐怕会适得其反。”
壮汉猛地一愣,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
陈三七微微一笑:“黄精虽能补气,但性偏温燥。你此刻气机紊乱,再用温燥之品,无异于火上浇油。应当先用平和之品理顺气机,再行补益。”
这番话一出,不仅壮汉愣住,连摊主都惊讶地打量起陈三七来。
壮汉态度明显软化,抱拳道:“未请教先生大名?在下赵宇,确实因练功不慎伤了手腕,已经困扰多日。”
“陈三七。家中世代行医,略懂些皮毛。”陈三七回礼道,“若信得过,我可为你看看。”
赵宇犹豫片刻,伸出受伤的手腕。陈三七轻轻解开绷带,只见手腕肿胀,肤色暗红,触之灼热。
“气滞血瘀,兼有热毒。”陈三七诊断道,“可是用了什么虎狼之药?”
赵宇叹气道:“实不相瞒,用了些朋友推荐的药酒,初时觉得有效,后来反而加重了。”
陈三七摇头:“伤科用药,最忌急于求成。当以疏导为主,而非强补。”他从摊位上选出几味药材:“三七、红花活血化瘀;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再加些伸筋草舒筋活络。先用这三剂,待肿痛减轻后再考虑补益。”
赵宇听得连连点头,之前的强势态度早已消失无踪:“陈先生真是行家!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赵兄客气了,都是同道中人,理解。”陈三七笑道,“既然如此,这些黄精...”
“当然是陈先生先看上的,您请便。”赵宇爽快地说,“不过若能分我一些,日后使用,感激不尽。”
矛盾化解,两人反而因这场争执相识。陈三七不仅将黄精分了一半给赵宇,还仔细告诉他如何使用为宜。
交易完成后,赵宇热情邀请:“陈先生若是不忙,我知道附近有家茶馆不错,可否赏光一叙?还想向您请教些医理。”
陈三七正好也想多了解这个看似不简单的练武之人,便欣然应允。
茶馆雅间里,赵宇娴熟地泡着功夫茶,动作行云流水,与外表粗犷的形象形成有趣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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