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星野到了成都。
节目组安排的住处带着个小院子,种着竹子,环境清幽。成都的节奏果然慢,空气里都飘着股麻辣鲜香的安逸味道。录制内容依旧是经营小店,体验本地文化,学着做川菜,搓搓麻将。
可禹星野整个人却像是缺了点什么。
话更少了。
镜头前还算配合,该干活干活,该交流交流,但镜头一关,他就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竹子发呆,或者戴着耳机在古城墙上漫无目的地走。
老赵看着监控画面,直嘬牙花子:“这状态不对啊……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蔫儿。”
变化更明显的是他的微博。
以前几个月不发一条私人动态的人,现在几乎隔天就更新。有时是清晨空无一人的公园,配文「晨练。」;有时是健身房流汗的局部特写,配文「打卡。」;有时甚至是菜市场里水灵灵的蔬菜,配文「采购。」。
粉丝们乐坏了,评论区一片欢腾:
「野哥这是咋了?突然变勤奋了?」
「这频率!我差点以为我关注了个健身博主!」
「报备!这绝对是在向某人报备行程!」
「人夫感爆棚了!走到哪儿都得让家里领导放心是吧?」
「哈哈哈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一股‘我很乖’的委屈劲儿。」
「电子风筝」这个词,迅速被粉丝发明出来,贴在了禹星野身上,线头显然攥在远方的楚星窈手里。
禹星野刷着这些评论,没什么表情,手指却在「报备」那条上停顿了片刻,然后默默点了个赞。
他确实像是在报备。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告诉那个信号时好时坏的人:我在好好吃饭,好好锻炼,没乱跑,就是……很想你。
只是最后一句,他藏在了心里。
相比之下,楚星窈那边就“热闹”多了。
大兴安岭的雪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还要厚。一脚踩下去,积雪直接没到大腿根,行走极其困难。剧组条件艰苦,住在林场临时腾出来的板房里,暖气不足,四面透风。
抵达的当天,楚星窈顶着寒风拍了一下午外景,戏服不算厚实,里面贴满了暖宝宝也抵不住那股刺骨的冷。晚上回到板房,她就觉得头重脚轻,喉咙发干,量了体温,38度5。
她没声张,吃了点退烧药,想着睡一觉就好了。结果半夜体温直接飙到了39度8,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浑身骨头缝都疼。
助理小杨吓坏了,赶紧找来随组医生。诊断是重感冒引发的高烧,需要立刻输液。
楚星窈烧得意识模糊,只觉得冷,裹着两层厚被子还在发抖。手机在旁边震动个不停,她也没力气去看。
另一边,成都的夜晚。禹星野刚结束录制回到房间,习惯性地先看手机。没有楚星窈的新消息。他皱了皱眉,算算时间,她那边应该也收工了。
他拨了她的视频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他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改打小杨的电话。这次很快接通了,背景音有些嘈杂。
“小杨,窈窈呢?怎么不接电话?”禹星野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
小杨看着床上脸色潮红,眉头紧蹙的楚星窈,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星野哥……窈窈姐发烧了,刚输上液,睡着了。”
“发烧?多少度?”禹星野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快……快40度了。”小杨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边太冷了,窈窈姐下午拍戏冻着了……”
禹星野脑子里“嗡”的一声,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关节泛白。40度?在那种缺医少药的地方?
“把地址发我。现在,立刻。”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啊?星野哥你要过来?可是……”
“发给我!”禹星野几乎是低吼出来。
小杨被吓到了,赶紧把定位发了过去。
禹星野看着手机上那个遥远又陌生的定位,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立刻打开购票软件,查询最近的航班。明天上午有一班飞往离大兴安岭的飞机,但需要转机,全程要七八个小时。
他手指悬在“购买”按钮上,正要按下,楚星窈的视频请求突然弹了出来。
他立刻接通。
屏幕那头,楚星窈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鼻尖通红,眼神因为高烧而有些涣散,但强撑着精神。
“你……你别过来。”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鼻音。
禹星野看着屏幕里她虚弱的样子,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烧成这样……”他的声音沙哑。
“我没事……输完液好多了。”楚星窈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更加脆弱,“小杨大惊小怪……你那边录节目,别……别开天窗。”
“节目没你重要!”禹星野语气斩钉截铁。
“禹星野!”楚星窈提高了一点声音,随即因为用力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你来了……也帮不上忙……还得让我……担心你奔波……听话,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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