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室里的工作人员都安静下来,杨保灵站在角落,看着李默然的背影,突然想起他说的话 ——“这首歌写的是我小时候在乡下的日子,那时候总跟着蜻蜓跑,觉得长大了就能像它们一样飞。”
此刻听到 “我们的童年也像追逐成长吹来的风”,她的眼睛忍不住有点发热。
“当烦恼愈来愈多,玻璃弹珠愈来愈少,我知道我已慢慢地长大了……” 最后一句唱完,伴奏还没停,广播室里就响起了掌声。
周荟敏一边鼓掌一边笑道:“哇噢~这首歌也太好听了!不用你说,我都能猜到是讲童年的时光,听得我都想回家翻旧照片了。”
李默然接过杨保灵递来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是的,小时候总觉得长大好,能自己做主,可真长大了才发现,很多事都跟小时候幻想的不一样。”
“人都是这样的。” 周荟敏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点共鸣,“小的时候盼着长大,等真的长大了,又想回到小时候。比如我小时候总盼着能当 DJ,现在真当了,又怀念以前不用上班的日子。”
李默然点点头,沉默了几秒,突然说:“没错,尤其是遇到喜欢的人之后,更会觉得长大麻烦。”
周荟敏眼睛一亮,赶紧追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此刻,香江的无数个家庭里,正在收听节目的人都下意识地把收音机调大了音量。
出租车上的陈叔放慢了车速,后座的情侣也停止了聊天。
几个原本在大闹的女生都围到了收音机旁,小声议论着 “李默然居然有喜欢的人?”“是谁呀?是圈内人吗?”
李默然的手指轻轻攥着麦克风线,声音比刚才低了些:“那肯定有呀,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呢?” 周荟敏的声音也放轻了,她看了眼调音师,对方比了个 “信号正常” 的手势。
“因为我拍了《红楼梦》,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只能被逼来香江。” 李默然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揪心的坦然,“我不想牵连她,就主动提了分手。”
广播室里静得能听到挂钟的滴答声。周荟敏愣了愣,赶紧问:“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 李默然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我没让朋友跟她提我的消息。我希望她能忘了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因为我遇到麻烦。”
“看来逼你过来的人,能耐很大吧?” 周荟敏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 她知道这话很敏感,可作为朋友,她又忍不住想替他多说一句。
李默然抬起头,看着广播室的天花板,缓缓说道:“非常大,他们是金钱鼠家族的人,其中一个还是傅宜的弟弟。”
“傅宜?清末皇帝的那个傅宜?” 周荟敏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她赶紧捂住嘴,又看了眼调音师,对方脸色有点发白,却还是没敢切断信号 —— 这可是独家猛料,一旦切断,不仅听众会不满,报社也会追着问。
“对呀,不然我怎么会跑路来香江呢?” 李默然笑了笑,可那笑容里没半点暖意。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香江掀起了波澜。
亲欧美人士的家里,有人赶紧拿起电话,打给《南华早报》的记者:“快!李默然在广播里说被金钱鼠家族逼迫,你们赶紧重新编排明早的报纸!”
亲内陆的老人坐在沙发上,听完后忍不住叹气,对身边的孙子说:“这孩子才 17 岁啊,怎么就遭了这种罪……”
周荟敏定了定神,赶紧把话题拉回音乐上:“所以你接下来要唱的这首歌,是为了怀念以前的女友吗?”
“嗯。” 李默然点点头,拿起保温杯又喝了口水,“接下来这首歌《此情可待》,送给大家,也送给她 —— 别等我了。”
伴奏响起,钢琴的旋律温柔又伤感。李默然闭上眼睛,英文歌词从他嘴里流淌出来:“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此刻唱到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他的声音忍不住有点哽咽,眼角也泛起了红。
广播室里的人都没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周荟敏的眼圈也红了,她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心里想着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杨保灵站在角落,眼泪早就掉了下来。
一曲唱完,电波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无数个电话打进了电台的热线,可李默然已经站起身,对着周荟敏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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