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女的开挂日常 第397章 胃口大开的女人

唐三小姐被绑好塞住嘴巴，先坐马车躺担架，最后抬到船上，当天下晚晌就出法。

日头斜斜坠向西天，金红的余晖给铅灰色的云层镶上一道暖边。乌篷船破开粼粼波光，船头站着自己的丫鬟和婆子，拢了拢被风吹散的衣襟。两岸的芦苇早褪尽绿衣，枯黄的杆子在暮色里簌簌作响，偶有寒雀扑棱棱惊起，搅碎满河碎金。

船头老船夫佝偻着背摇橹，枯瘦的手背上暴着青筋。橹声咿呀，和着水声在寂静的河道里荡开。远处村落升起几缕炊烟，细弱得像随时会被寒风掐断。青衫客望着烟影发呆，袖中手炉的温度渐渐散去，指尖已有些发僵。

大家莫怕，今天是十三，月亮已经大了，夜里行船也不怕船夫沙哑的嗓音混着水汽飘过来。

尚未有人答话，西天的霞光已倏然暗了下去，像谁猝然打翻了砚台，浓墨般的暮色从天际漫过来。水面浮起薄薄的青雾，贴着船舷缓缓流动，桨声惊起的涟漪里，忽然跃出一尾银鱼，转瞬又没入幽暗的水里。

冷月不知何时已挂上柳梢，清辉洒在光秃秃的枝桠上，投下疏疏落落的影子。船头挂起的羊角灯亮了，昏黄的光晕在雾中晕开，照着舱里新温的粥水，腾起的热气在冰冷的铜壶上凝了层薄薄的霜花。

是不怕，后面还有几大条货船，都是唐家，跑惯的水路，押熟的货品，他们心里有谱。

今天是初十三，接连五六天都有好月亮，他们算好了日子，带足了吃喝，昼夜兼程，又是顺水，来时走了八天的路，回的时候怕是只要三四天。

自己才吃过油炸稞子，可这食物的味道太特别了，感觉塞嘴的布巾快被冲出来了，死奴才们！毒妇已经说了，要伺候好本小姐，他们这叫伺候好？

船头一角新搭起个青布棚子，笼屉揭开时腾起的白雾裹着股奇异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穿粗布短打的侍卫们拎着刀剑围在一起，几个丫鬟婆子扒着棚柱往里瞧，见那白面捏成的胖团团褶子捏得精巧，倒像谁家新媳妇纳的鞋底。

“这是啥？”络腮胡的王二柱（卫二）粗声问，手里还攥着半块麦饼。把持笼笹的是个毒妇身边的干瘦汉子，用竹筷夹起个白生生的团子：“肉包子，里头是精肉馅儿。”

人群里起了阵骚动。向来只有菜团子、麦饼子，哪见过白面裹肉的吃法？穿靛蓝布衫装成教书先生的卫四，推了推歪斜的方巾，捻着假山羊胡道：“白面金贵，怎舍得包肉？”

正说着，笼屉里的热气扑在脸上，王二柱咽了口唾沫，把双手在身上擦了几擦道：“绐我先来一个！”白胖包子烫得他直换手，张嘴咬下时油水顺着指缝流到胳膊肘，那鲜咸的肉汁混着葱花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乖乖！这肉咋能这么嫩？”

旁边的张婆子凑过来看，见他三两口吞下包子，连手指都舔得干干净净，忍不住也要了一个。她先小口咬开皮，见里面酱色肉馅颤巍巍的，混着亮晶晶的油脂，吃到嘴里竟半点不腻，倒比过年时炖的肉还香。

“可不能这样，咱们这是一起的，哪能像这样像摆摊卖吃的一样，动手分发，别老让人馋着”。

“我可申明了，这东西可是许小姐送给三少爷的，怕被坑的人可别吃”。

“别废话了！二夫人已经说了，都得听她的，快点分”。

这时干瘦汉子又端出个瓦盆，里头酱红油亮的肉块堆得冒尖，原来是卤好的猪头肉和猪下杂。有胆大的汉子切了块尝尝，那肉入口即化，卤汁的五香味道从牙缝渗到骨子里，当下就有人喊：“给我切一盘！”“我要三个包子！”

“想得倒是挺美的，这东西还是三少爷死缠烂打才讨来的，而且言明是要给行船的人吃的，不然哪里能有这么多？你一个人就吃一盘，别人还吃不吃？”

“哈哈哈！主要是你这装扮太像个摆摊的人了，我还想给你拍出几个铜板来着”。

卫二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之前可没见他有这么活泛过，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这会倒精神起来了。

“就是，莫耽误时间，大家可都饿坏了。”

你们饿坏个屁！本小姐才饿坏了，一群狗奴才！

小丫鬟见小姐好像很馋的样子，鼓足勇气道：

“三小姐可是饿了？”

狂点头。

“奴婢把堵嘴的布巾取下，只是小姐不能再乱说，咱就只乖乖喝粥”。

狂摇头。

“小姐还要乱说，那奴婢可不敢取了你的堵嘴布巾”。

双眼喷火，可被无视，想杀人，可杀不了！

香味越来越重，可一切都无法改变，最后双眼流泪，张婆子终于试验出三小姐不喝粥，要吃肉包子，她还顺带端了一碟卤肉过来。

三小姐没骂人，也没乱说，一人干了两个壮汉的量，然后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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