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何雨柱一张大字报拍得晕头转向,彻底蔫儿了,连带着他那刚刚支棱起来没几天的红袖章,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他现在走在厂里,总能感觉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那“投机倒把”、“生活作风糜烂”的帽子,虽然还没被正式扣死,但已经足够让他抬不起头。
就在许大茂暂时偃旗息鼓的当口,另一个人却如同吸足了养分的杂草,在混乱的土壤里疯狂地探出了头——这人正是官迷心窍的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看着许大茂的惨状,非但没有引以为戒,心里反而活络开了。许大茂倒了,空出来的位置,或者说,因为运动而新冒出来的那些“小组长”、“负责人”的位置,不就有机会了吗?
他刘海中,七级锻工,技术过硬!成分……嗯,虽然比不上何雨柱那八辈儿贫农,但也算是正经工人出身,历史清白!最重要的是,他有强烈的“进步”愿望,渴望为人民服务,为革命贡献更大的力量!(其实就是想当官想疯了。)
于是,刘海中行动了。他先是把自己珍藏多年、只在重要场合才舍得穿的中山装找了出来,仔细熨烫平整。然后又特意去理发店刮了脸,理了个自以为最显精神的发型。最后,他揣上自己省吃俭用买来的“大前门”香烟,开始在厂里那些新成立的、名头听起来很唬人的“指挥部”、“专案组”、“宣传队”门口转悠,逮着机会就凑上去递烟、搭话,表达自己“要求进步”、“渴望承担更重革命担子”的决心。
你还别说,他这七级工的身份,在技术层面还是有点分量的,加上他态度“诚恳”,姿态放得“够低”,还真让他搭上了一点关系。很快,风声就传了出来,刘海中很可能要被任命为厂里某个新成立的“物资清查小组”的副组长!
消息传到四合院,二大爷的腰杆瞬间挺直了三分,说话的声音也洪亮了,走起路来都带着风。在家里,他对二大妈和刘光天、刘光福兄弟的颐指气使也更上了一层楼。
“哼!看见没有?关键时刻,还得靠真本事!像许大茂那种溜须拍马的,终究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刘海中端着搪瓷茶缸,抿着高沫,志得意满地教训着两个儿子,“你们俩,也给我争点气!等老子当上了副组长,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刘光天兄弟俩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直撇嘴:自己老子是个什么货色,他们能不清楚?这官儿还没当上呢,架子先摆足了。
这风声,自然也传到了何雨柱的耳朵里。
这天中午在食堂后厨,马华一边剥着蒜,一边神秘兮兮地跟何雨柱说:“师傅,听说了吗?后院二大爷,好像要升官了!”
胖子也凑过来:“是啊是啊,听说是个什么小组的副组长呢!瞧把他给嘚瑟的,昨天还指挥我给他多打一勺菜,说什么以后少不了照顾咱食堂。”
何雨柱正掂着大勺炒大锅菜,闻言嗤笑一声,手腕一抖,锅里的菜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回锅里。
“刘海中?就他?还想当组长?”何雨柱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他是不是对‘官’这个字有什么误解?就他那点水平,当个锻工小组长都够呛,还想去管物资清查?他认得清螺丝和螺母谁贵谁贱吗?”
马华和胖子都乐了。胖子说:“师傅,您这话说的……可人家现在不是赶上这‘好时候’了嘛。”
“好时候?”何雨柱把炒好的菜利落地盛进大盆里,把大勺往灶台边一磕,发出“铛”的一声,“什么时候也得讲个基本法!哦,现在是人不是人的,戴个红袖章、混个小组长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呸!”
他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眼神里闪着猫捉老鼠般的光:“这刘海中,以前在院里就喜欢摆他二大爷的谱,屁大点事开全院大会。现在好了,还想把官瘾带到厂里来?还想管物资?就他那官迷心窍的德行,真让他管了物资,那耗子还不得乐疯了——直接掉米缸里了!”
下午,何雨柱特意“路过”了那个传闻中要成立“物资清查小组”的办公室附近。果然,远远就看见刘海中正腆着肚子,跟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干事模样的人说话,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手里那包“大前门”都快怼到人家脸上了。
何雨柱撇撇嘴,没直接上前,心里却有了计较。
第二天,厂里的广播照常响起,播送完一段社论后,开始宣读一份新的“任命通知”。刘海中早就支棱着耳朵等在车间里了,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果然,广播里念到了“物资清查小组”的成员名单。前面几个名字都没他,刘海中手心开始冒汗。终于,念到了副组长的人选……
不是刘海中!是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平时默默无闻的老会计!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板凳上。
怎么会?不是说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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