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刚走出贾家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何大清叫住了。
何大清手里端着个缺了口的瓷盆,里面盛着半盆玉米面,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老易,贾家那边怎么样了?贾张氏没再跟你闹吧?”
“没闹了,”易中海接过瓷盆,指尖碰了碰温热的玉米面,语气放缓了些,“我跟她说了厂里多补抚恤金的事,又给带了点白面红糖,她情绪稳多了。你这玉米面……”
“嗨,家里也没别的,就这点粗粮,给她们娘仨垫垫肚子。”何大清叹了口气,往贾家的方向瞥了一眼,“东旭这孩子走得急,贾家一下子塌了天,咱们做街坊的,能帮衬就帮衬点。”
易中海点点头,心里却另有盘算——何大清向来看不上贾家,此刻主动送粮,正好能帮他“坐实”街坊互助的名头。
他提着瓷盆往回走,正好撞见阎阜贵悄摸摸的从前院过来。
“老阎,忙着呢?”易中海主动打招呼。
阎阜贵抬头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老易,贾家那事,厂里真给五百多块抚恤金?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是真的,我跟周书记磨了半天才批下来的。”易中海笑了笑,故意提高了些音量,“贾家不容易,老的老,小的小,这点钱也就够撑一阵子。后续要是有需要,咱们院子里的人,还得搭把手。”
这话像是说给三大爷听,又像是说给周围竖着耳朵的邻居。
果然,不远处洗衣服的二大妈立马接话:“可不是嘛!贾张氏现在哭都哭不出力气了,吴晓燕又年轻,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咱们是该帮衬。”
易中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没再多说,提着东西回了家,刚进门就把一大妈叫到跟前:“老婆子,你下午去贾家一趟,帮着吴晓燕收拾收拾屋子,再问问后事想怎么办,要是缺什么,咱们先凑出来。”
一大妈虽然觉得贾张氏之前难缠,心中也恨透了她,但听到这话却也没反驳:“行,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别太操心,免得落不着好。”
“放心,我有谱。”易中海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他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真心实意帮贾家,这样后续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引人怀疑。
下午,一大妈果然去了贾家。
一进门就看见吴晓燕抱着孩子坐在炕沿上发呆,贾张氏则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件贾东旭的旧棉袄,眼泪掉在棉袄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贾张氏,别坐着了,我帮你收拾收拾屋子。”一大妈把带来的针线筐放在桌上,挽起袖子就开始擦桌子。
吴晓燕愣了愣,连忙站起身:“一大妈,不用麻烦您……”
“不麻烦,都是街坊。”一大妈一边擦桌子,一边跟吴晓燕搭话,“晓燕,东旭的后事,你们打算怎么弄?是请人搭灵棚,还是简单办一下?”
吴晓燕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声音沙哑:“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没经历过这种事,一大妈,你帮我拿个主意吧。”
她放缓了语气:“依我看,还是请人搭个灵棚,让东旭走得体面点。不过搭灵棚得花钱,请人吹唢呐也得花钱,还好厂里答应赔给你们五百块钱。”
吴晓燕一听这话,点了点头。
而贾张氏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一大妈没再多说,继续收拾屋子。
等她傍晚回家,把情况跟易中海一说,易中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做得好。你明天再去问问,要不要请个先生选个下葬的日子。”
一大妈点头应下,心里却觉得丈夫这次对贾家太上心了,更何况贾张氏之前还想要害死他们的孩子呢。可转念一想,都是一个院子的,帮衬着也没什么,便没再多问。
第二天一早,一大妈又去了贾家。
刚进门就看见吴晓燕正在喂孩子,眼角都带着红。
“我正打算跟晓燕说,请个先生选日子呢。”一大妈看向吴晓燕,“晓燕,你觉得呢?”
吴晓燕连忙点头:“听您的,您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彻底忙活起来。
一大爷帮忙搭灵棚,二大爷联系吹唢呐的班子,三大爷则负责记账,谁家出了多少钱、多少东西,都一笔一笔记下来。
易中海则每天早出晚归,一会儿去厂里催抚恤金,一会儿去外面请先生选日子,忙得脚不沾地。
所有人都觉得,易中海是真心实意帮贾家,就连一开始怀疑他的贾张氏,也渐渐放下了戒心,有事没事就找易中海商量。
这天晚上,易中海从外面回来,刚走到中院,就看见吴晓燕站在门口等他。
昏黄的路灯照在她身上,映出几分柔弱。
“易师傅,您回来了。”吴晓燕走上前,声音放得很轻。
“晓燕,有事吗?”易中海停下脚步,语气平淡。
吴晓燕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易师傅,东旭的抚恤金,厂里什么时候能批下来啊?我婆婆这几天总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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