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攥着拳头捶了下炕沿,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墙根凑得更近。
他家这墙薄得跟纸似的,隔壁床板“吱呀”的声响混着夏梦秋的笑声,像针似的扎进他心里。
他越听越烦躁,索性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嘴里碎碎念:“什么玩意儿!刚娶了媳妇就不知收敛,这要是让院里人听见,看你们脸往哪儿搁!”
一旁缝补放映机绒布套的梁娟抬头瞥了他一眼:“你瞎嘀咕啥?人家小两口过日子,跟你有啥关系?赶紧把明儿要放的《英雄儿女》胶片理好,别又忘了带,到时候厂长该说你了。”
许大茂没好气地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
可心里头那股子嫉妒却压不住——当初他追秦淮茹没成,后来见李末接连娶了姜诗雅、夏梦秋,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自己虽说娶了梁娟,却总觉得少点滋味,越想越不是滋味。
正闹心着,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许大茂没好气地喊:“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开门一看,竟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二大妈。
老两口手里端着个搪瓷缸,脸上堆着笑:“大茂啊,刚听见你屋里有动静,是不是还在收拾放映机呢?这不,老婆子煮了点糖水,给你和娟子端一碗过来。”
许大茂心里犯嘀咕,二大爷向来势利,没事从不登他的门,今天这是唱的哪出?
他让两人进屋,刚坐下,二大爷就搓着手开了口:“大茂啊,你跟李末是邻居,又是一个厂的,他家里情况咋样?我看夏丫头这几天总往秦淮茹那边凑,俩人还一起去买菜,你说这事儿……”
许大茂一听就明白了,二大爷是想打听院里的闲话,好凑个热闹。
他眼珠一转,故意压低声音:“别提了,昨儿我收工回来,还听见李末跟夏丫头吵架呢!说夏丫头太高调,在轧钢厂医务科门口跟护士说笑,让厂里人戳脊梁骨,还提了姜诗雅的名字,夏丫头都快哭了。”
二大爷眼睛一亮,连忙追问:“真的?那他们俩感情到底咋样啊?”许大茂端起糖水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谁知道呢!白天看着挺好,晚上关起门来啥样,咱也说不清。
不过前儿我去厂门口买烟,看见李末在公交站站着,盯着姜诗雅以前买菜回来的路,看了老半天,估计还没放下呢。”
这话一出,二大妈立马来了精神:“哎哟!这么说,这俩人的日子也过不踏实?我就说嘛,三婚的男人心思难定,夏丫头这是图啥呢!”
许大茂心里偷着乐,嘴上却装得一本正经:“可不是嘛!不过这话咱也就私下说说,可别传出去,免得院里又不安生。”
梁娟在一旁听着,皱了皱眉,却没敢多嘴——她知道许大茂的性子,越拦着越没完。
正说着,隔壁的声响突然停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闭了嘴。
二大爷和二大娘对视一眼,也识趣地起身告辞:“那行,大茂,不打扰你收拾胶片了,糖水你们趁热喝。”
两人走后,许大茂关上门,心里却没了之前的烦躁,反而琢磨着明天在轧钢厂放映前,怎么把这些“消息”添点料,跟看电影的工人师傅们聊聊。
而屋里的李末,刚安抚好夏梦秋,就听见隔壁隐约传来许大茂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对夏梦秋说:“你听,许大茂又在瞎嘀咕了。以后咱们注意点,别让他抓着把柄——他是厂里的放映员,嘴碎得很,传闲话比谁都快。”
夏梦秋靠在他怀里,小声说:“我知道了。不过今天我跟秦姐聊了会儿,她好像也没那么排斥我了,还说以后可以一起搭伙做饭。”
李末心里一松,摸了摸她的头:“这就好。慢慢来,别着急。”
夏梦秋点点头,又想起白天的事,忍不住问:“那以后我还能去厂里给你送东西吗?就偶尔一次,不高调,比如你忘带的饭盒啥的。”
李末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无奈地笑了:“行,不过得提前跟我说,别再像上次那样突然闯进修诊室,让别人看见了又要瞎琢磨。”
夏梦秋立马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李末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
或许,这段婚姻,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只是他不知道,隔壁的许大茂,已经在心里编好了一整套“李末夫妻不和”的戏码,就等着明天在轧钢厂散播了。
接下来的几天,夏梦秋果然变得低调起来,不仅没再去医务科找李末,还主动帮秦淮茹带孩子、跟姜诗雅打招呼。
院里的邻居看在眼里,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可许大茂却没闲着,每天在轧钢厂放映电影前,都要跟围着看胶片的工人闲聊几句,把自己编的闲话添油加醋地说给别人听。
这天中午,李末在食堂吃饭,正好听见两个锻压车间的工人在议论:“听说没?医务科的李科长跟他新媳妇又吵架了,好像是因为李科长还想着前妻姜诗雅呢!许大茂说他亲眼看见李末在公交站等姜诗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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