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后的静室内,药香袅袅,宁静致远。
朱瞻基盘膝静坐,双目微合,气息沉凝内敛,恍若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其神识内视丹田,可见那枚原本布满裂痕、光华黯淡的金丹,经过近两年持续不断的温养,以及海量珍稀药材的催化,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丹形态凝实稳固,表面绝大多数裂痕已然弥合如初,仅余核心处几道最深邃的痕迹尚需水磨工夫。
更可喜的是,金丹自行吐纳天地元气、转化精纯真气的速度,与昔日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宛如蛰伏的巨龙正加速苏醒。
这一切,极大程度上得益于吴用等人秉承圣意、不遗余力搜罗来的千年参王、成形何首乌、雪山玉髓芝等旷世奇珍。
御药房以此精心炼制的“龙虎大还丹”,药力磅礴精纯,远超寻常丹药。朱瞻基定期服用,以沛然药力反复冲刷、滋养金丹,使得修复进程一日千里。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沉寂已久的、属于“万相神功”的浩瀚力量正在逐步归来。
尽管大部分真气仍被那日趋凝实的金丹所禁锢,但偶尔流转出的那一丝精纯力量,已让他对这具躯体的掌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细微之境。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待金丹彻底圆满无瑕之日,便是他重临武道绝巅,甚至窥见更高境界之时。
然而,就在朱瞻基潜心于自身修为突破之际,文华殿外,以吴用为首的内阁重臣们,正忧心忡忡地商议着一件关乎国本的大事。
“陛下勤政爱民,武功赫赫,扫荡**,实乃不世出之圣主。然……”
吴用轻捻须髯,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陛下登基已近两载,后宫虽有四位娘娘侍奉,却至今未立皇后,更紧要的是……诸位娘娘均未有子嗣诞下。国本未立,终非长久之计,臣等实深忧之。”
卢俊义面色凝重,颔首附和:
“吴首辅所言极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久虚储位。皇嗣关乎江山传承、社稷稳定,如今四海虽安,若东宫久悬,恐非社稷之福。”
朱武补充道:“茂德帝姬(赵福金)、柔福帝姬(赵玉盘)、扈娘娘、潘娘娘,四位娘娘皆贤良淑德,然中宫之位空悬,终非制度。且陛下似乎……志不在此,除却处理国事、勤修武备,多数光阴皆用于静修。”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朝野上下,已有微议。”
几位重臣交换眼神,皆见对方眼底深切的忧虑。
陛下雄才大略,若因无嗣而致将来朝局动荡,那眼下这如日中天的盛世基业,恐有倾覆之危。
“陛下乃天纵之圣,心念寰宇,或自有深意。然我等身为股肱,承托社稷,不能不言。”
吴用沉吟良久,终是下定决心,“我等当联名上奏,恳切陈情,为万年社稷计,请陛下早定中宫,并选纳淑女,充实后宫,以繁皇嗣,安定天下人心!”
“附议!”
“正当如此!”
共识既成,几人便开始字斟句酌,草拟劝谏奏章,务求言辞恳切、情理兼备,既尽臣子本分,又不至触犯天威。
数日后,这份由内阁首辅吴用领衔,多位核心重臣联名的奏章,被恭敬地呈至朱瞻基的龙案。
朱瞻基刚结束一轮修炼,神完气足,目光开阖间精光隐现。他拿起奏本,迅速览过,唇角微扬,露出一丝了然又略带玩味的弧度。
“选秀?立后?子嗣?”他低声自语,语气平淡无波。
臣子们的担忧,他心知肚明。于帝王而言,这确是头等大事。
只是他此前精力集中于梳理朝纲、北伐犁庭以及修复金丹这三大要务上。加之,他潜意识里对这副身躯原本的姻缘存有几分疏离感,且深知自身修行未稳,故有意以武道秘法锁闭精元,以免在金丹未复、根基未稳之前留下子嗣,徒增变数。
因此,赵福金等人迟迟未有身孕,实乃他刻意控制之果,而非其他。
至于后宫四位妃嫔,在他眼中:茂德帝姬赵福金容色最为昳丽,性情也相对温婉。
其妹柔福帝姬赵玉盘则眉目间自带一股前朝帝姬的娇贵与不经意流露的媚态。
扈三娘身段高挑丰盈,英气勃勃,别具飒爽风情;潘金莲则妩媚入骨,又极懂得乖巧逢迎,伺候得最为妥帖。
四人皆乃绝色,燕瘦环肥,各擅胜场。
然而,若要论及皇后之位,朱瞻基细思之下,却觉四人皆非最理想人选。
赵福金、赵玉盘前朝帝姬的身份敏感,立后恐引前宋遗臣不必要的遐想;扈三娘出身江湖,学识有限,母仪天下略显不足;潘金莲出身卑微,过往经历更是不足为外人道,难登后位。
中宫之主,需德容言功俱佳,更需家世清白、能镇服六宫,并在一定程度上契合政治需求。
如今,内阁既已正式提出,国内大局亦渐趋稳定,金丹修复进展神速,也是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了。
朱瞻基放下奏章,指尖在御案上轻叩数下,心中已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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