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无尽虚空深处,混沌未明。
足以湮灭万物的毁灭性能量风暴,在绝对虚无之中肆虐、咆哮、撕扯。
在这片连时间与空间都失去意义的恐怖区域中心,一道模糊、扭曲、散发着不屈金芒的身影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磨灭之力。
这正是强行破碎虚空、闯入此地的朱瞻基!
他百战锤炼、几近金刚不坏的武圣之躯,此刻却如同暴露在烈焰中的蜡像,正被无形的虚空之力疯狂侵蚀、剥离!
强韧的肌肤筋肉在无声中寸寸开裂、崩解,化为最细微的粒子尘埃,被混沌风暴瞬间卷走、同化。
那蕴含着他毕生武道精华、刚刚凝聚成型的混元金丹,也在这超越物质维度的恐怖撕扯下剧烈震颤,表面密布蛛网般的裂痕,璀璨的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更可怕的是针对灵魂的消磨!他那历经百年淬炼、坚韧无匹的神魂,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磨盘,被一点点碾碎、剥离。
浩瀚的武道意志与记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剧烈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痛苦,几乎要湮灭他最后的意识。
然而,《万相神功》熔炼的二十八部绝世神功精髓,尤其是密宗无上瑜伽密乘对灵魂本质的守护,以及天蚕神魔功那“破茧重生”、“向死而生”的至高涅盘真意,在这绝境中被激发到了极致!
就在那混元金丹即将彻底崩碎、神魂也将归于虚无的刹那,功法核心的至高法则产生了玄奥的共鸣!
嗡!
一点纯粹到极致、凝练到极致、蕴含着朱瞻基武道意志,最核心烙印与《万相神功》本源法则的金色光芒,骤然从即将完全破碎的金丹最核心处爆发出来!
这点金光,如同在灭世风暴中诞生的微小火种,它并非实体,而是朱瞻基不屈的意志、残存的武道本源法则,以及那混元金丹破碎后最精华、最不朽的核心力量,在功法护持下强行凝结的奇异存在!
这点金光出现的同时,朱瞻基那残破不堪的肉身与神魂碎片,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彻底被无尽的混沌风暴吞噬、湮灭,归于最原始的虚无。
唯有这一点微不可察的金芒,顽强地留存了下来。
它紧紧包裹着朱瞻基最后那一点不灭的灵识烙印,如同风暴中唯一不灭的灯塔,在狂暴到足以粉碎星辰的混沌能量流中艰难地穿梭、沉浮。
它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形态,只剩下源自功法最深处的本能——遵循着“破而后立”、“轮回涅盘”的至高法则之力,在无尽的虚无中,顽强地寻找着那一丝代表生机与物质存在的锚点……
不知经历了多久的漂泊与沉浮,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终于,一点微弱的、代表着物质世界存在的“实感”,触碰到了这缕在虚空中飘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金色微芒。
如同在永恒的黑暗与冰冷中,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这点金光猛地爆发出最后一丝力量,瞬间没入了那代表着生机的“点”中!
北宋,清河县,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内。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铁针在颅内翻搅,伴随着宿醉的恶心感,让朱瞻基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低矮的简陋屋顶,粗陋的土墙,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液的酸馊、呕吐物的秽气以及一丝麦饭的味道。
他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胡乱盖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薄被,浑身肌肉酸痛,尤其是手臂和后背,似乎带着些新鲜擦伤的刺痛。
“呃……呕……”
他闷哼一声,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下意识地想抬手,却感觉身体异常沉重、陌生,仿佛灌了铅。更有一股庞大而杂乱的记忆洪流,正疯狂冲击着他刚刚凝聚的意识。
“武松!”
“清河县!”
“哥哥……武大郎!”
此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身材异常矮小,不过五尺,面目黧黑,头大身短,形貌滑稽,以卖炊饼为生的老实汉子身影。
“挑担卖饼,市井斗殴……”
“那些该死的泼皮!”
“嗜酒如命,性情刚烈……”
“官家昏聩、奸臣当道、民不聊生……”
无数画面、声音、情感碎片汹涌而来,属于“武松”的十八年人生经历,如同烙印般强行刻入朱瞻基的脑海。
剧烈的胀痛和宿醉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昏厥。
他咬紧牙关,凭借着前世那历经百年磨砺、坚如磐石的武道意志,强行收束心神,开始梳理、消化这些海量的信息。
片刻之后,剧痛稍缓,眩晕感也减弱不少。
朱瞻基的眼神从最初的混沌迷茫,逐渐变得锐利而深邃,最终化为一片了然的清明,更带着一丝宿醉后的疲惫。
他低声自语道。
“原来如此……”
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武松本身的粗犷,却也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沉稳与沧桑。
他,大明无上皇武圣朱瞻基,在凝结金丹,被迫破碎虚空后,其真灵与残存的金丹本源,在《万相神功》所蕴含的无上瑜伽密乘(灵魂转轮秘法)与天蚕神魔功(破茧重生真谛)的法则真意护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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