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的暖阁今夜灯火通明,撤去了平日庄严肃穆的摆设,换上了更显温馨喜庆的布置。
巨大的圆桌几乎占据了暖阁中央,其上铺着明黄绣龙凤呈祥的锦缎。
这并非寻常宫宴的排场,而是太皇太上皇朱棣,特意为庆贺武圣皇帝朱瞻基四十有三圣寿而设的“家宴”。
四世同堂,济济一堂,共享天伦。
太皇太上皇朱棣端坐主位,一身常服,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色红润光泽,眼神温润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智慧。
他周身那若有似无、温煦绵长的长春真气,让整个暖阁都弥漫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暖意与勃勃生机。
太上皇洪熙皇帝朱高炽与太后张妍坐在朱棣左手边。
朱高炽面带惯有的温和笑意,气色比早年更显康泰。
张妍则满眼慈爱地看着满堂的儿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目光尤其在那些青春常驻的儿媳们身上停留,心中感叹着《明玉功》等功法驻颜有术的神奇。
她由于习武天赋一般,再加上性子也不是那种耐得住的,所以这《长春功》的进展都很一般,更别说修炼《明玉功》了。
皇帝朱瞻基携皇后林清浅坐在朱棣右手边。
林清浅今日身着淡金色织金凤纹宫装,端庄大气又不失温婉,眉眼间母仪天下的沉稳气度更盛往昔,岁月似乎未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留下多少痕迹。
她身边,李青萝、李青璇姐妹紧挨着。
李青萝娴静如兰,李青璇灵动依旧,姐妹俩低声交谈,眉眼含笑,容颜仿佛定格在双十年华。
秦红玉换下了劲装,一身绯红宫裙衬得她英姿飒爽中平添几分妩媚,坐姿挺拔,眼神明亮锐利。
孙若微和胡善祥这对姐妹花坐在一起,胡善祥温婉含笑,细心照顾着身边的孩子,岁月同样对她格外宽容。
孙若微神色虽仍显清淡,但那份清冷气质下,肌肤莹润,目光偶尔扫过朱瞻基时,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柳如烟、沈清瑶、林月儿、苏小小、赵雪衣,以及朝鲜公主李婴宁则依次落座。
柳如烟气质清冷如昔,肌肤胜雪。沈清瑶温婉知性,眉目如画。林月儿娇艳明媚,活力不减。苏小小活泼灵动,巧笑嫣然。赵雪衣带着书卷气,沉静内敛。
李婴宁带着一丝异域的清丽,容颜亦保养得极好,虽努力融入这热闹的氛围,眼神深处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与感怀。
暖阁的另一侧,以及专门辟出的区域,小孩子们的桌席。
三十多个从襁褓婴儿到总角、乃至束发之年的皇子皇孙!(皇孙是太子朱祁铭的孩子)
乳母和宫女们小心翼翼地看护着最小的几个。
稍大些的则三五成群,或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角落玩耍着精巧的木马、布偶、小木剑,或由年长的宫女领着,排排坐好,好奇又兴奋地张望着大人们。
童言稚语,清脆的笑声,偶尔的咿呀学语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勃勃生机与人间烟火气。
“好,好啊!”
朱棣环视着眼前这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花白的眉毛都舒展开来,声音洪亮,带着由衷的喜悦。
“天伦之乐,莫过于此!今日更是瞻基寿辰,五世同堂,济济一堂,朕心甚慰!来,都举杯,先祝咱们武圣皇帝万寿无疆!”
“恭祝武圣皇帝(父皇/夫君)万寿无疆,福寿绵长!”
满座之人,无论长幼尊卑,皆齐声举杯祝贺,声浪充满了暖阁。
朱高炽看着满堂的孙子孙女、曾孙曾孙女,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对着张妍低声道。
“瞧瞧,咱们祁铭、祁钰、祁锋,还有那些小丫头们,多精神!还有那些小子们,个个都结实!我以前是做梦都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他尤其满意地看着坐在林清浅下首的太子朱祁铭。
二十多岁的太子朱祁铭,身着杏黄太子常服,气度沉凝,眉宇间已有其父之风,沉稳持重。他身边端坐着太子妃王氏,亦是温婉大方。
张妍笑着点头,目光慈爱地扫过每一个孩子,最后落在林清浅身上,满是赞许。
林清浅感受到婆婆的目光,回以温婉的微笑,同时不忘低声提醒身边,稍显躁动的年幼皇子皇女注意规矩。
宴会开始,一道道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
朱棣兴致极高,特意让乳母将几个尚在襁褓中的小曾孙抱到近前,挨个逗弄。
小家伙们有的咿咿呀呀,有的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位慈祥的曾祖父,惹得朱棣开怀大笑,连声说“有福气,有福气”。
“爷爷,您尝尝这个。”
朱瞻基亲自为朱棣布菜,夹了一块软糯的鹿筋,笑着说道。
“孙儿记得您最爱这个。”
“嗯,好,好孩子。”
朱棣满意地点头,又看向朱高炽皱眉说道。
“老大啊,你少吃点,你最近越来越胖了。”
朱高炽连忙笑着应承。
自从他禅位后,没有再整日整日忙于政务,只是偶尔有空闲就去内阁帮帮忙,所以每天确实比以前要吃的多一些,自然也就长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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