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废弃工业区的跟踪与制剂罐的抛出
深夜的风裹着铁锈味扫过废弃工业区,破碎的霓虹灯牌在断墙上投下斑驳的红蓝光影,像极了三个月前AI暴乱时,研究所外墙被流弹击穿的裂痕。我缩在一根直径半米的废弃输油管道后,指节因为攥紧腰间的防辐射匕首而泛白——这已经是我跟踪那个流浪汉的第三个夜晚了。
他总是在凌晨三点准时出现在这片工业区,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破洞防辐射服,左胸位置有一块被酸液腐蚀的痕迹,形状像极了研究所特有的“时空锚”标志。前两晚他只是绕着工业区中心的废弃冷却塔转圈,嘴里念念有词, tonight 却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我站在冷却塔下的空地上。月光从他稀疏的发缝间漏下来,在地面投下一道佝偻的影子,影子边缘却隐约泛着淡蓝色的辐射光晕——那是只有长期接触“静脉冷萃液”才会有的特征。
我屏住呼吸,指尖触碰到通讯器的开关,却没敢按下。三天前研究所刚发生过数据失窃案,核心实验室的“第十三次静脉冷萃液潮爆”日程表不翼而飞,安保科全员戒备,任何异常上报都可能触发一级封锁。而眼前这个流浪汉,身上的辐射信号与失窃案现场残留的信号完全吻合,我必须先弄清楚他的目的。
就在这时,流浪汉突然动了。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摊开,一枚巴掌大的金属罐从他的袖口滑落到掌心。那是研究所的“生物活性炭制剂”专用罐,罐身刻着极小的编号“HC - 013”——我记得这个编号,这是上个月从低温实验室失踪的三罐制剂之一,据说里面吸附的是白灾饿殍的残留能量。他没有回头,手腕轻轻一扬,金属罐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灰色的弧线,罐口朝下,精准地倒插在不远处一台废弃的电磁炉上。
2. 锈迹电磁炉的启动与暗金蒸汽涡
那台电磁炉我前两晚就注意到了,它被丢弃在冷却塔的阴影里,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铁锈,按键早已脱落,电源线断成两截,露出里面发黑的铜丝。按常理来说,这样的废弃电器连通电都做不到,可当生物活性炭制剂罐的底部接触到电磁炉面板的瞬间,我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嗡鸣。
嗡鸣声从电磁炉内部传来,像是生锈的齿轮突然被强行咬合,铁锈簌簌往下掉,露出面板下淡蓝色的电流纹路——那不是普通的电流,是研究所特有的“时空锚定电流”,只有在激活时空设备时才会出现。我猛地捂住嘴,才没让惊讶的喊声漏出来:这台电磁炉根本不是废弃品,而是被改装过的时空锚定装置,那些锈迹不过是伪装。
制剂罐的罐口开始冒出白色的蒸汽,起初只是细细的一缕,像清晨的雾,可几秒钟后,蒸汽突然暴涨,在电磁炉上方形成一道直径半米的柱体。更诡异的是,蒸汽的颜色在逐渐变化,从纯白到淡金,再到暗金色,最后像是被揉碎的星河,里面布满了无数细小的粒子。那些粒子不是静止的,它们在蒸汽里快速旋转,顺着同一个方向形成旋涡,每转一圈,粒子的光芒就亮一分,旋涡的范围也扩大一分。
我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想要看得更清楚。就在这时,皮肤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不是夜风的冷,而是像有无数根冰针在扎我的毛孔——这是时空能量泄漏的征兆。半年前那次时空乱流事故,我就是被这种寒意惊醒,等反应过来时,左腿的股骨头已经被时空乱流灼伤,后来不得不植入陨铁假体。我赶紧后退,靠在输油管道上,却发现旋涡里的粒子似乎注意到了我,有几颗竟然脱离了旋涡的轨迹,朝我的方向飘来,在半空中又突然被拉了回去。
3. 流浪汉的冰冷嘲讽与绝密信息的冲击
“白灾饿殍和AI暴乱的亡魂都是历史熵增试验的副产物。”
流浪汉的声音突然响起,没有任何预兆,像是从旋涡里传出来的一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还夹杂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我浑身一僵,手指再次摸到通讯器——“历史熵增试验”这六个字,是研究所的最高机密,只有S级以上的人员才能接触到,连我这个负责时空异常排查的安保,也是半年前植入假体时,导师偶然提过一次,说这是研究所的“终极目标”。
他怎么会知道?我死死盯着流浪汉的背影,试图从他的动作里找到答案。他还是保持着背对着我的姿势,右手轻轻抬起,对着旋涡做出一个“按压”的动作,旋涡的旋转速度突然慢了下来,里面的粒子开始清晰地显现出人形——那是一张张扭曲的脸,有的皮肤下泛着冰晶状的光泽,有的额头上有明显的机械接口痕迹,正是白灾饿殍和AI暴乱死者的特征。
“你那嵌了陨铁的股骨头就该在第十三次静脉冷萃液潮爆降临时析出四氯化金沉积痕!”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腿。去年冬天白灾爆发后,研究所组织安保人员去北方善后,我在清理一具饿殍的尸体时,发现死者的骨骼里有金色的粉末,当时法医说那是罕见的“四氯化金沉积”,是极端低温下才会形成的物质。后来我植入陨铁假体时,导师特意叮嘱过,要是假体周围出现金色沉积,必须立刻终止所有接触时空能量的工作,那是试验失败、时空能量失控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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