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暗紫光纤与小篆秘文
后巷的潮湿像一张无形的网,裹着深秋的寒意贴在皮肤上,混杂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钻进鼻腔。斑驳的砖墙爬满墨绿色苔藓,缝隙里还嵌着几张褪色的旧海报,墙根处堆着半腐的纸箱,露出里面缠绕的旧电线——那是上周暴雨冲垮的通讯线路残骸,此刻还在滴着带铁锈味的水珠,“嗒、嗒”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就在这片破败与沉寂中,超低温真空冷冻管束网的四十九缕断头光纤,正从暗紫色的微光里缓缓苏醒,像是沉睡千年的星子突然被唤醒。
最初只是极淡的萤火,悬在锈蚀的金属支架上,支架表面布满蜂窝状的锈孔,像是被时光啃噬过的痕迹。我裹紧冲锋衣领口,指尖刚碰到管束网的外框,就被-270℃的低温刺得猛地缩回手,指腹留下一片短暂的麻木感——金属表面凝着一层细密的白霜,霜粒在呼吸的热气里簌簌剥落,落在地上碎成无数肉眼难见的冰晶。下一秒,第一缕光纤突然亮了,暗紫色的光顺着光纤的断裂口向外漫溢,不是均匀的光柱,而是带着细微的波动,像水流过有纹路的石头,在潮湿的空气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很快,其余四十八缕光纤陆续亮起。四十九道紫光在空气中交织,逐渐织成一张半透明的光网,将后巷的上半部分罩在里面,连飘落的灰尘都在光网中清晰可见。我眯起眼睛凑近观察,发现每一缕光纤的光损频谱线都有细微的差别:靠近东侧墙的那缕,频谱线边缘有锯齿状的波动,像是被某种未知能量啃咬过的痕迹;中间第三缕的频谱线里藏着极淡的暗纹,纹路走势竟与秦代竹简上的编绳痕迹隐隐重合;最西侧那缕更奇怪,频谱线的末端会周期性地闪烁,频率恰好和我的脉搏莫名重合,让我产生一种奇妙的共振感。
“这不是自然损耗。”我从背包里翻出数据分析仪——那是台用报废卫星接收器改装的便携设备,屏幕边缘还沾着上次拆解旧仪器时的焊锡,外壳上贴满了泛黄的便签纸。我将分析仪的探头对准其中一缕光纤,按下启动键,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跳动的绿色波形。随着“解码模式”的指示灯亮起,波形如同被无形的手梳理般逐渐重组,最终凝练成一行行带着磨损痕迹的文字——那是秦朝的小篆,笔画间还留着朱砂的残色,像是刚从出土的竹简上拓印下来,墨色中透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2. 沙丘记载与管束收缩
我凑近屏幕,鼻尖几乎碰到玻璃,逐字辨认那些古朴的小篆。开篇的“始皇帝沙丘疾作”让我的呼吸顿了顿——这是《史记》中明确记载的内容,但接下来的文字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正史之外的隐秘之门。记载里说,秦始皇在沙丘平台病重时,并未坐以待毙,而是密令心腹宦官召来方士徐福。徐福当夜携陨铁阵盘入宫,阵盘上刻着二十八宿星图,中央嵌着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他以“引魂通玄之术”催动阵盘,夜明珠发出青蓝色光芒,在空中撕裂出一道狭长的时空通道,将秦始皇的灵魂从濒死的躯体里剥离,化作一缕金光送入了未来的时空裂隙中。
“引魂旌旗,通途之锚也。”记载里特意用朱砂加粗了这行字,说旌旗是用西域名蚕吐的金丝与陨铁碎屑编织而成,长三丈三尺,宽一丈二尺,旗面绣着玄鸟负日图案,展开时能发出青蓝色的光,光纹与时空通道的能量波完美契合,正是维持通道稳定的核心。可就在通道开启后的第三天,赵高通过安插在徐福身边的眼线得知了此事。为了确保胡亥能顺利继位,他联合李斯假传圣旨,派人截杀了徐福的十二名弟子,将引魂旌旗截获后投入烈火——记载里用“烈焰三日不熄,金蚕丝融于土,烟气上冲云霄,化为玄鸟之形”描述当时的场景,字里行间满是记录者的痛心与无奈。
但记载并没有就此结束。最后几行小篆被水渍模糊了边角,我用分析仪的增强功能才勉强看清:赵高担心旌旗的残片会留下隐患,本想将灰烬彻底扬弃,却被李斯阻止了。李斯认为“残烬含陨铁之气,可镇地脉之躁动”,便将旌旗燃烧后剩下的一小段残烬藏了起来,地点选在了骊山北麓的一个隐秘溶洞里,溶洞入口用“玄鸟衔日”的石雕作为标记,石雕下方刻着“徐福弟子蒙恬之后裔所守”的小字。我盯着“玄鸟衔日”这四个字,突然想起去年在西安博物馆见过类似的纹饰——那是一件秦代青铜镜的背面,当时讲解员说这种纹饰仅用于皇室祭祀器物,寻常贵族根本无权使用。
就在我反复琢磨记载中“蒙恬后裔”的线索时,手中的分析仪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屏幕上的波形开始剧烈跳动。我抬头一看,冷冻管束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原本松散的光纤变得紧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四十九缕光纤开始向中心聚拢,暗紫色的光芒不再分散,而是拧成一股细细的光流,光流中还能看到细小的金色颗粒在流动。光流在空中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光点,光点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我放在地上的背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拉链上的金属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背包里的圆珠笔竟然自动悬浮起来——这是空间被挤压到极致的明显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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