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渊看着她眼底毫无伪装的释然,心头的愧疚终于松了些,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你……真的不介意?父亲那边说了,只要你有半分不愿意,这婚礼……”
“父亲那边我去说。”清婉打断他,语气添了几分笃定,“父亲虽对阿芷存着顾虑,却也知晓她的品性——这些日子她在静心苑里安分守己,待念念更是掏心掏肺,连族里最挑剔的老嬷嬷,都夸她性子温厚。何况你与阿芷本就是祖神转世,上辈子没能续完的缘分,这辈子补上一场婚礼,本就合情合理。”
她走到柳明渊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带着家人般的包容:“你就放心去准备吧。阿芷的嫁衣,我来帮她绣;婚礼的流程,我也会跟族里的嬷嬷一起商量,保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进苍梧山。”
柳明渊看着她眼底的真诚,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声音里满是感激:“清婉,谢谢你。这辈子,我欠你的,恐怕……”
“别再说‘欠’字了。”清婉笑着摇头,眼底映着晚樱的粉白,“我们是家人,不是吗?念念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和阿芷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分,我能帮上忙,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正说着,花房外忽然传来念念清脆的呼喊:“娘亲!爹爹!我来找你们啦!”小姑娘抱着小狐狸玩偶,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看到柳明渊,立刻扑到他身边,仰着小脸问:“爹爹,是不是要给阿芷姐姐办婚礼啦?我听嬷嬷们说,婚礼上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看的嫁衣!”
清婉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是啊,念念想不想给阿芷姐姐递花?”
“想!”念念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还要跟弟弟一起,给阿芷姐姐和爹爹送祝福!”
柳明渊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中满是暖意——他曾以为,这场跨越多年的婚约会让所有人为难,却没想到,清婉的坦然与包容,竟让所有的阻碍都变成了成全。
第二日清晨,柳明渊便带着清婉的话去见了柳苍澜。书房里,柳苍澜捏着那枚当年定下婚约的玉佩,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清婉真的这么说?她一点都不介意?”
“是。”柳明渊点头,语气坚定,“清婉说,她与我的婚约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阿芷回来了,补一场婚礼是合情合理。她还说,会亲自帮阿芷准备嫁衣,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进来。”
柳苍澜看着儿子眼底的期盼,又想起这些日子胭脂的安分——她从不在族里惹事,对念念温柔耐心,连念安都被她照顾得白白胖胖,族里的嬷嬷们提起她,也多是称赞。他终是叹了口气,将玉佩递回给柳明渊:“罢了,既然清婉都没意见,我也不再阻拦。婚礼就定在一个月后,你让族里的嬷嬷好好准备,务必让这场婚礼办得周全,别让外人看了麒麟族的笑话,也别委屈了阿芷和念安。”
柳明渊接过玉佩,心中大喜,连忙躬身行礼:“谢父亲!”
消息传到静心苑时,胭脂正抱着念安在院中的石凳上晒太阳。清婉提着一个绣篮走进来,笑着将篮子递到她面前:“你看,我给你选的嫁衣料子,是江南最好的云锦,绣线也是用的金线和银线,你看看喜不喜欢。”
胭脂打开篮子,只见一匹正红色的云锦躺在里面,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上面还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美得让她瞬间红了眼眶。“清婉,这……”
“这是你该得的。”清婉坐在她身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念安软乎乎的脸颊,“当年你与明渊的婚约本就该有个结果,如今念安也出生了,这场婚礼,不仅是给你一个名分,也是给念安一个保障。你放心,婚礼上的所有细节,我都会帮你盯着,保准让你满意。”
胭脂看着清婉眼底的真诚,又想起这些日子她的照拂,心中满是感激:“清婉,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
“别跟我说这些。”清婉笑着打断她,“我们是朋友,也是家人。看着你和明渊幸福,看着念念和念安健康长大,比什么都重要。”
念安似乎感受到了两人的暖意,在胭脂怀里轻轻动了动,小嘴巴抿了抿,惹得两人都笑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们身上,暖融融的,像极了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满是希望与幸福。
接下来的一个月,苍梧山上下都忙碌了起来。族里的嬷嬷们忙着缝制嫁衣、布置礼堂,清婉则每天都来静心苑,陪胭脂挑选首饰、商量婚礼流程,偶尔还会带着念念来,让她跟念安一起,给胭脂“试穿”小小的喜服——那是清婉特意为两个孩子做的,一件粉白,一件大红,衬得两个孩子格外可爱。
婚礼当天,苍梧山张灯结彩,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胭脂穿着大红的云锦嫁衣,头上戴着凤冠,坐在镜前,看着清婉为她描眉,眼底满是幸福的笑意。“清婉,谢谢你。”她轻声说,“若不是你,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上这身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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