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谁?”
傅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寻找一种叫‘噬魂珠’的东西,据说能吞噬三界灵力,重塑灵脉。”
“噬魂珠?”胭脂想起了忘川河畔的锁魂塔,“是不是在锁魂塔里?”
“是。”傅珩点头,“尊主修炼出了岔子,灵脉受损,一直想找到噬魂珠来修复。他抓你,就是想利用你的上古血脉打开锁魂塔。”
胭脂的眼神沉了下去。原来尊主的图谋如此之大,若是让他得到了噬魂珠,后果不堪设想。
“你还知道些什么?”
傅珩看着她,眼神复杂:“我还知道,幽冥草虽然能解蚀骨咒,却有副作用,会让你的灵力变得极不稳定,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胭脂的心头又是一震。她没想到幽冥草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警惕地看着傅珩。
“因为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傅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告诉你尊主的所有秘密,帮你阻止他得到噬魂珠,你帮我压制体内的黑气,让我恢复神智。”
胭脂沉默了。这确实是一笔公平的交易,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傅珩。这个男人,诡计多端,心机深沉,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这条命还捏在你手里。”傅珩苦笑一声,“我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若是再耍花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胭脂看着他,犹豫了许久。最终,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若是敢耍花样,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傅珩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多谢。”
接下来的日子,傅珩果然信守承诺,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尊主的一切都告诉了胭脂。胭脂也依言,让族医调制了压制黑气的丹药,给傅珩服用。
在傅珩的帮助下,胭脂对尊主的了解越来越深,也渐渐摸清了他的计划。她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而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同时,她也没有放弃寻找柳明渊的消息。她相信,只要柳明渊还活着,他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
只是那一日若真的降临,千言万语大约都将显得多余。于胭脂而言,摆在面前的,唯有一条路——亲手斩断那桩婚约。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作为大世家的柳家,自然有足够的资源和医术照料柳明渊。此时他的伤势已好了大半,虽然还需谨慎,但下床行走已无大碍。
而他心中一直记挂着此前的承诺,如今身体稍稍恢复,便打算履行约定——陪她们娘俩一同前往祭奠。府中下人已开始悄悄准备出行所需的物品,一切都在为这场迟来的祭奠做着铺垫。
清婉正坐在窗边缝补柳明渊受伤时划破的衣襟,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恰好对上柳明渊望过来的目光,指尖的银针微微一顿。
“身子好些了?”她放下针线,起身时裙摆扫过凳脚,带起一阵淡淡的皂角香。
“好多了。”柳明渊走进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衣襟上——那道被毒刃划破的口子已被细密的针脚缝合,青灰色的线在玄色衣料上织出朵小小的忍冬花,是清婉惯用的针法。“让你费心了。”
“举手之劳。”清婉将衣襟叠好,放进一旁的竹篮,“祭祀的东西都备得差不多了,明日一早便可动身。”
柳明渊点点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青峰山的方向被晨雾笼罩,像块浸了水的玉。他想起傅锦安临终前的嘱托,又想起清婉这些年的隐忍,喉间忽然有些发紧。
“清婉,”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往常低沉,“当年……委屈你了。”
清婉的动作猛地僵住,背对着他的肩膀微微发颤。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来,眼底的水光已被她悄悄拭去,只余一抹浅淡的笑:“都过去了。大哥在天有灵,看到念念如今平安长大,定会高兴的。”
她刻意避开了“委屈”二字,像在避开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疤。柳明渊看着她故作平静的模样,忽然想起傅锦安生前总说:“我这妹妹看着柔,实则比谁都犟,受了委屈从不说,只会自己憋着。”
那时他只当是兄长多虑,如今才懂,这份“犟”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酸楚。
“明日路上,让念念多给舅舅烧些纸船。”柳明渊转移话题,声音放得柔了些,“她前日叠了好几只,说要让舅舅看看她的手艺。”
清婉的眉眼因提到女儿终于舒展了些:“嗯,我都收着呢。对了,昨日父亲还念叨,说这几日得空了,想多陪陪念念玩会儿,又问你……身子大安了没有。”
柳明渊心头微暖,颔首道:“劳父亲挂心了,已无大碍。等从青峰回来,我陪他老人家下盘棋。”
清婉“嗯”了一声,转身去案前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各自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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