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护法再次凝聚寒气,准备给予云逸尘致命一击时,云逸尘双掌猛然下压,赤金火龙如脱缰野兽般呼啸而出,瞬间撞碎了护法面前的玄冰镜。
赤金火龙撞碎玄冰镜的刹那,护法瞳孔骤缩,腰间玉符“啪”地炸裂,黑烟如蛇钻入冰缝。他半截袖袍瞬间化作飞灰,焦痕蔓延至肩头,寒气溃散如雪崩。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掌心黑霜蔓延,竟压制不住那股从骨髓里烧出来的热意。
云逸尘双掌前推,浑身经脉如被熔铁浇灌,五脏六腑似在锅中翻滚。他咬牙撑住,不肯倒下——这一击若不能逼退强敌,之前所受的伤,所流的血,全都白费了。
火龙余势未尽,轰然撞上冰壁,整座冰室剧烈震颤,冰屑如雨砸落。护法被热浪掀飞,撞在尸傀残骸上,喉头一甜,鲜血喷出。
“逸尘!”慕容雪嘶声喊道,指尖毒蛊已探出,随时准备扑上。
楚寒拄剑而立,脸色惨白,却仍强提真气:“别动!他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云逸尘双膝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那道赤金火焰虚影在掌心一闪而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护法挣扎着起身,眼中杀意未消,却见那三具尸傀虽已崩解,残骸却仍挡在身前,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咧着诡异的笑。
他心头一寒,竟不敢再上前。
“今日……算你走运。”他咬牙,袖袍一挥,寒气卷起残躯,转身便退。身影没入冰雾,只留下半截焦黑的衣角,挂在冰棱上微微晃动。
冰室重归死寂。
楚寒踉跄上前,一把扶住云逸尘,触手滚烫,仿佛抱着一块烧红的铁锭。
“这家伙……真把命豁出去了。”他低骂一句,抬手一剑斩下护法遗留的衣角,塞入袖中。
慕容雪跪地探脉,指尖刚搭上云逸尘手腕,毒蛊竟“嗡”地一颤,缩回袖内。
她皱眉,改用银针轻刺其指尖,血珠涌出,竟是暗红色,滴在冰面竟“嗤”地冒起白烟。
“经脉烧断了三成,灵力乱窜如野马,更糟的是……”她声音发紧,“他体内有火种,不是外来的,是从骨头里烧出来的。”
楚寒一愣:“什么意思?”
“像是……他自己点燃的。”慕容雪咬唇,“《九曜真经》里,有这种**式的功法?”
楚寒摇头:“没听过。但我知道一点——这种火,压不住三天。”
“那就三天内找到法子。”楚寒沉声,抬手一剑刺入云逸尘丹田前寸许,剑气如锁,将暴走的灵力暂时封住。
云逸尘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手指却猛地抽搐,抠进冰面,留下五道焦黑指痕——形状竟与石台上的血誓印记一模一样。
楚寒盯着那痕迹,瞳孔微缩。
“这招……不是《九曜真经》里的吧?”慕容雪忽然问。
“不是。”楚寒低声道,“《九曜真经》讲的是纳曜星之力,温养灵台。可刚才那火……是焚心燃魂,以命换势。根本不是修出来的,是……拼出来的。”
“拼出来的?”慕容雪冷笑,“《九曜真经》里,有这种**式的功法?”
楚寒没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云逸尘,目光中透露出担忧。
“你们发现没?”他忽然道,“他每次用这招,金纹就更亮一分,可人却更弱一分。这不是功法,是诅咒。”
慕容雪一怔:“你是说……这‘炎曜式’,根本不是给人用的?”
“我不知道。”楚寒摇头,“但我知道,再用一次,他就真得把命搭进去。”
冰室深处,那扇从未开启的暗门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
“门后还有东西。”慕容雪抬头。
“现在不是管那个的时候。”楚寒一把抄起云逸尘,扛在肩上,“他经脉在烧,得立刻离开。”
“可护法虽退,林家不会善罢甘休,外面未必安全。”慕容雪皱眉。
“总比在这等死强。”楚寒冷笑,“再说了,你以为护法真怕那几具尸傀?他怕的是云逸尘刚才那招。现在他回去报信,林玄风肯定坐不住。我们得抢在他调集人手前撤离。”
慕容雪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但得先给他压住火毒。”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幽蓝长针,针身刻着细密毒纹,轻轻刺入云逸尘后颈。
针尾泛起淡淡蓝光,云逸尘身体一颤,滚烫的体温终于稍稍回落。
“寒髓针?”楚寒认出此物,“你们慕容家的禁术?”
“不然呢?”慕容雪冷笑,“你以为普通丹药能压住这种火?这针只能撑十二个时辰,之后火毒反噬,会更凶。”
楚寒点头:“够了。十二个时辰,足够我们离开玄冰谷。”
楚寒扛着昏迷的云逸尘,脚步匆匆。云逸尘垂在楚寒身侧的手臂,掌心金纹微微一跳。
他扛着云逸尘,正要动身,忽然顿住。
冰面残留的火焰竟未熄灭,而是缓缓渗入地底,形成一道微弱的赤纹,如血脉般向深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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