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寒风卷着雪沫,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林锋亲自带领的突击小组,算上他自己、水生和另外四名身手最好的战士,如同六道融入雪夜的阴影,沿着周大海选择的险峻路线,悄无声息地向那座孤零零的院落潜去。
这条路极其难走,需要攀爬覆满冰雪的陡坡,穿越荆棘密布的灌木丛,还要时刻避开山下道路上胡子巡逻马队的火把光芒。每一步都必须极其小心,任何一点失手滑落或踩断枯枝的声响,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林锋打头,他的动作轻盈而精准,仿佛完全不受厚重棉衣和恶劣地形的影响,总能找到最稳固的落脚点。水生紧随其后,努力模仿着连长的动作,额头上却已渗出汗珠。其他战士更是屏息凝神,全神贯注。
在他们侧后方更高的山脊上,“夜莺”带领的狙击组已经就位。两杆加装了简易伪装的三八式步枪,如同毒蛇的眼睛,冷冷地锁定了院落外围的岗哨。通过望远镜,“夜莺”不断将观察到的情况通过手势传递给下方缓慢移动的突击组。
“院门两个哨,抱着枪在晃悠…东侧墙角一个,好像在打瞌睡…西侧马棚附近有一个,在抽烟…”信息被无声地传递。
突击小组终于摸到了院子外围的最后一道屏障——一道近两人高的土坯围墙。墙根下积雪很深。
林锋打出停止的手势,小组立刻蹲伏隐蔽。他仔细观察,发现围墙有一处因风雨侵蚀而略显低矮松动。他示意水生和另一名战士蹲下作为人梯,自己则踩着他们的肩膀,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探上半身,快速观察院内情况。
院子里生着几堆篝火,约莫十来个胡子或坐或卧,大多是头目模样,围着火堆喝酒吹牛,武器随意放在身边。正屋窗户透出灯光,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似乎是谢文东和几个核心骨干在商议。
情况比预想的稍微复杂,院子里的敌人比外面岗哨多。但警惕性普遍不高,喧闹声也掩盖了细微的动静。
林锋滑下来,对水生等人打了个“院内目标较多,按第二方案,先清外围,制造混乱”的手势。
他指定两名战士负责解决院门外的两个哨兵,自己和水生负责东墙角和西马棚的哨兵。狙击组负责预警和补枪。
行动!
“夜莺”的望远镜牢牢锁定目标。她看到林锋和水生如同鬼魅般沿着墙根移动,利用阴影和风声的掩护,接近了各自的目标。
东墙角那个打瞌睡的哨兵,脑袋一点一点,完全没注意到一个黑影已经贴到了身后。林锋左手猛地捂住其口鼻,右手的合金军刺精准而迅速地从颈侧斜下方刺入,瞬间切断了气管和颈动脉。那哨兵只来得及发出轻微的“嗬”声,身体便软了下去,被林锋轻轻放倒在雪地里,鲜血迅速染红了一片白雪,又被落下的雪沫渐渐覆盖。
几乎同时,西马棚那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和挣扎声,随即归于平静。水生也用匕首解决了那个抽烟的哨兵。
院门外的两个哨兵似乎听到了点什么异响,刚警惕地端起枪,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夜莺”和另一名狙击手几乎同时扣动扳机!
“噗!”“噗!”两声经过布条包裹枪口微弱处理的枪声淹没在风声中。两名哨兵应声倒地,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
外围威胁瞬间清除!
林锋毫不迟疑,对留在墙下的战士一挥手。两名战士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集束手榴弹(用缴获的日式手榴弹捆绑而成),奋力扔进了院子中央胡子聚集的火堆旁!
“轰!轰!”两声剧烈的爆炸声猛然炸响,火光冲天!破碎的弹片和冲击波瞬间将围坐的胡子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迭起!院子里顿时一片大乱!
“敌袭!!”
“哪里打枪?!”
“快抄家伙!”
正屋里的谢文东等人也被爆炸声惊动,门猛地被推开,几个身影惊慌地冲了出来。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林锋和水生等人借助爆炸声的掩护,猛地从墙头翻入院内!手中的冲锋枪和驳壳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哒哒哒!”“啪!啪!啪!”
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惊魂未定的胡子头目们。这些匪徒根本没料到攻击来自内部,而且如此迅猛,很多人还没摸到枪就被打倒在地。
林锋目光锐利,一眼就锁定了那个被众人护着、试图退回正屋的彪悍中年汉子——正是情报中描述的谢文东!
“谢文东!”林锋大吼一声,手中的冲锋枪一个精准的点射,打倒了谢文东身边的两个亲信。
谢文东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往屋里躲。水生和其他战士则全力开火,压制着院内残余的、试图反抗的胡子。
林锋岂能让他逃脱!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避开零星射来的子弹,合金军刺再次出手,将一名试图阻拦他的悍匪刺倒,眼看就要追上谢文东!
突然,正屋窗口伸出一支步枪,瞄准了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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