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驶离虚空巢穴时,舷窗外的黑色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露出藏在雾后的星辰——那些星星比勇哥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连带着空气里的紧张感都跟着淡了。
小星抱着光明核心坐在窗边,金色的光芒映在她脸上,她正用指尖轻轻划过核心表面的纹路,那是时空守护者留下的古老符号。“等把核心送回圣地,我们去火星吧?”小星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我想看看哥哥当年住过的地方,看看红色的沙漠。”
勇哥靠在驾驶舱的椅背上,胳膊上的伤口刚用医疗凝胶处理过,还带着点清凉的刺痛。他看着妹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下午,小星也是这样拽着他的衣角,说要去火星太空港看飞船。“好,”勇哥点头,嘴角扯出个笑,“到时候带你去吃我当年常去的那家合成面摊,虽然味道一般,但老板给的料足。”
骨佬在控制台前打了个哈欠,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调出星图:“圣地还有两天路程,这段时间总算能好好歇会儿了。”他摸出怀里的酒壶,晃了晃里面的合成酒,“要不是为了修‘烂仔号’,老子才不会卷进这些破事里——不过话说回来,勇哥,以后你打算干什么?还回黑市混吗?”
勇哥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阿鬼——阿鬼正坐在角落,用工具一点点修复自己受损的机械臂,金属零件在他手里翻飞,动作比之前熟练了不少。“阿鬼,你呢?”勇哥问。
阿鬼抬起头,机械义眼闪了闪:“老大去哪,我去哪。当年在金星要是没你救我,我早成了黑市拳台的肥料了。”
勇哥笑了,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两根合成烟,扔给阿鬼一根,自己点燃一根:“以后不混黑市了。等安顿下来,找个星球开家维修店,修修星舰,赚点安稳钱,够我和小星生活就行。”
这话刚说完,控制台突然“嘀嘀”响了两声,屏幕上弹出一行陌生的信号——不是黑袍人的舰队,也不是虚空族的能量波动,而是一段带着杂音的语音:“这里是星际联盟巡逻舰,检测到你们持有时空核心能量反应,请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骨佬脸色一变,猛地坐直身体:“星际联盟?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星际联盟是宇宙中最大的秩序维护组织,管得比星际警署还宽,当年勇哥抢过他们的物资船,要是被认出来,麻烦可不小。
小星却很平静,她将手放在光明核心上,对着通讯器说:“我们是时空守护者的继承者,正在将光明核心送回圣地,维护宇宙时空秩序。”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连杂音都跟着淡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阵惊讶的声音:“时空守护者?你们有什么证据?”
小星拿起光明核心,对准控制台的摄像头,核心的光芒透过屏幕传过去。没过多久,通讯器里的声音变得恭敬起来:“确认是光明核心能量反应,星际联盟巡逻舰编号739,愿意为你们护航,直至圣地。”
骨佬愣了愣,小声对勇哥说:“这也行?星际联盟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勇哥没说话,只是看着小星——他突然发现,妹妹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了,她已经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时空守护者。
两天后,星舰在星际联盟巡逻舰的护送下,抵达了时空守护者的圣地。祭坛已经重建,金色的石柱在阳光下泛着光,周围站着几个穿着白袍的人——他们是当年时空守护者的后裔,一直隐居在圣地,等待着光明核心的回归。
“感谢你们,”白袍人的首领接过光明核心,将它放在祭坛中央的石台上,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整个圣地,“有了光明核心,宇宙的时空秩序就能永远稳定了。”他递给勇哥一个银色的徽章,上面刻着时空守护者的符号,“这个徽章能在宇宙任何地方调动星际联盟的资源,算是我们的谢礼。”
勇哥接过徽章,捏在手里——这玩意儿比他当年在黑市赢的任何东西都重。他看了看小星,小星正对着白袍人点头,眼里满是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成为守护者的准备。
“哥,”小星走到勇哥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当年那个布娃娃,“我要留在圣地,继承守护者的使命。这个布娃娃你拿着,就当我陪在你身边。”
勇哥接过布娃娃,手指轻轻擦过娃娃褪色的衣服,喉咙有点发紧:“好,你在这里好好的,要是有麻烦,随时给我发信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离开圣地时,星际联盟的巡逻舰还在等着他们。舰长递给勇哥一张星图,上面标着一个蓝色的星球:“这是‘宜居星07’,刚开发没多久,没人管,适合开维修店。”
勇哥接过星图,对着舰长笑了笑:“谢了。”
三天后,勇哥、阿鬼和骨佬驾驶着修好的“烂仔号”,降落在宜居星07的一片平原上。这里有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草地,还有清澈的河流,跟火星的红色沙漠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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