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会后的几天,我在公司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孙大炮见了我,虽然还是那副领导派头,但语气明显客气了不少,偶尔还会假惺惺地问问“吴老师”那边的进展。周扒皮则彻底蔫了,见了我都绕着走,估计是没脸见人,也可能是憋着更大的坏。其他同事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和好奇,仿佛我一夜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了公司里手眼通天的人物。
这种被捧着的感觉,确实有点上头。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海市蜃楼是建立在那个虚构的“吴老师”之上的,指不定哪天风一吹就散了。得抓紧时间巩固地位,或者……找好后路。
“吴老师”这个身份,现在成了我的护身符,但也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孙大炮和王总那边时不时就旁敲侧击地问进展,我都用“正在沟通细节”、“对方行程很满”之类的借口拖着。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这天下午,我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琢磨着是继续编造“吴老师”的后续故事,还是干脆找个机会让这个角色“自然死亡”,比如说出国定居之类的,老吴神神秘秘地溜达过来,压低声音说:“烨子,听说了吗?周扒皮这两天不太对劲。”
我眼皮都没抬:“他哪天对劲过?”
“不是,”老吴凑得更近,“我听说,他好像在私下打听‘吴老师’的事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打听呗,吴老师名气大,他好奇也正常。”
“我看没那么简单。”老吴摇摇头,“我有个老乡在行政部,说周扒皮偷偷找她查过近期外部人员访客记录,还有快递收发记录,好像是想找什么证据似的。”
找证据?我心里一沉。周扒皮这是怀疑上“吴老师”的真实性了?想抓我的把柄?妈的,这孙子果然没憋好屁!看来得加快动作了,不能让他真查出点什么。
我拍了拍老吴的肩膀:“谢了哥们儿,我心里有数。”
打发走老吴,我立刻警觉起来。周扒皮这人,能力不行,但搞小动作是一把好手。他既然起了疑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得想办法把他这股邪火引开,或者……让他彻底闭嘴。
正琢磨着,手机响了,是个本地固定号码。我以为是哪个客户,随手接了。
“喂,是张烨先生吗?”一个有点熟悉的、带着点口音的男声。
“是我,您哪位?”
“张先生你好啊,我是‘忆江南’的老赵,赵建国啊!”对方热情地说。
赵老板?他找我干嘛?难道又是为了那把壶?壶都卖了啊。我心里有点纳闷,但还是客气地说:“哦,赵老板您好!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没啥大事,没啥大事,”赵老板笑呵呵地说,“就是前两天,之前来找过你的那个秦老先生,又到我这儿来了坐了坐。”
秦望山?他又去找赵老板了?我立刻竖起了耳朵:“哦?秦老去找您了?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啥特别的事,就是聊聊天,喝喝茶。”赵老板语气轻松,“秦老先生人挺和气的,学问也大,跟我聊了不少紫砂壶的知识,还问起你呢。”
问我?我警惕起来:“问我什么?”
“也没问啥,就是问问你最近忙不忙,工作顺不顺利之类的。”赵老板顿了顿,压低了点声音,“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老板您跟我还客气啥,有啥话直说。”我赶紧说。
“我觉得吧……那个秦老先生,好像对你那把壶,还不是完全死心。”赵老板说,“他话里话外,总绕着那壶转,还说什么‘好东西要遇到真懂的人’,‘年轻人把握不住机会’之类的话。我听着……感觉他好像知道你把壶出手了?”
我心里一凛!秦望山知道我把壶卖了?他怎么知道的?老陈那边泄露的?还是那个马总跟他有关系?这老家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他这是干嘛?壶都没了,还缠着我不放?
“赵老板,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稳住心神,“壶我确实已经转让给一位朋友了。至于秦老那边……随他怎么说吧,东西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哎,那就好,那就好。”赵老板似乎松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吧,这老先生看着和气,但总觉得有点……深不可测。你小心点没坏处。没啥事我就挂了哈。”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乱了。周扒皮在背后捅刀子,秦望山阴魂不散,这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没完没了了!秦望山知道我卖壶了,会不会因此记恨上我?或者,他觉得我耍了他?以他那种老派人的行事风格,会不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蜘蛛网,越挣扎缠得越紧。不行,不能这么被动挨打!得主动出击,至少先把公司内部的麻烦解决掉。
我盯着周扒皮空着的工位,一个大胆的计划慢慢在脑海里成型。周扒皮不是想查“吴老师”吗?好啊,我给你送点“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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