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歹徒脑袋猛地一歪,额头上多了个细小的血洞,眼睛瞪得老大,彻底没了声息。整个轮机舱瞬间死寂,只剩下机器还在那傻了吧唧地轰鸣。
“卧槽!”张伟第一个吼出来,抄起扳手就指向那个通风口,“谁?!给老子出来!”
老刘和几个船员也吓傻了,手忙脚乱地找掩体。陈默反应最快,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就一把将周雨薇猛地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死死挡住她,另一只手已经举枪对准了通风口方向,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通风口黑漆漆的,再没任何动静。显然,开枪的人就是不想让这歹徒吐出内应的名字,完事就溜了。
“妈的!灭口!”陈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内应绝对还在船上,而且能这么精准地找到位置下手,肯定对船体结构熟悉得很,说不定就在附近!
“老刘!带人!把附近所有能藏人的通风管道、检修口全给我查一遍!快!”陈默低吼。老刘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招呼几个胆大的船员,拿着工具和武器,战战兢兢地去搜查。
陈默松开周雨薇,发现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攥得死紧,指甲都快掐进他肉里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了,人跑了。”
周雨薇这才慢慢松开手,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还在微微颤抖。刚才那一下太突然了,子弹几乎是擦着陈默过去爆的头,血浆甚至溅了几滴在她鞋面上。她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阵仗?看电影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码事。
“吓着了?”陈默声音放缓了点,看着她。
周雨薇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圈有点红,看着特别可怜,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陈默心里莫名一软,有种想把她搂进怀里拍拍的冲动,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摁死了——这都啥时候了,还想这个?旁边张伟那小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咳……那啥,正常,我第一次见也这样。”陈默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转移话题,“看来这内鬼是铁了心要咱们死啊,藏得够深的。”
这时,老刘他们搜查回来了,一脸沮丧:“陈先生,没……没找到人,跑得太快了。”
陈默也没指望真能抓到,对方既然敢开枪,肯定想好了退路。“行了,加强警戒,所有入口再多派两个人盯着!轮机舱绝对不能出岔子!”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更加紧张了。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看谁都像内鬼。那个死掉的歹徒被用破帆布盖着拖到角落,那滩血迹看着格外刺眼。
周雨薇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到陈默身边,小声问:“陈默,我们……能活下去吗?”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听起来特别无助。
陈默看着她湿漉漉的、带着恐惧的眼睛,心里那根弦又被拨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点:“废话,当然能。哥可是……嗯,福大命大造化大那种。”他差点顺嘴说出“重生回来的”,赶紧刹住车,“这点小风小浪,算个屁。等回去了,我请你吃大餐压惊,地方随你挑。”
周雨薇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明明自己心里也怕得要死,还在这硬撑着想安慰她,心里突然就涌上一股暖流,冲淡了不少恐惧。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那……说好了。”
“必须的!”陈默拍胸脯,然后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从昨晚折腾到现在,又是打架又是爬管道又是躲子弹的,体力消耗巨大,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这声音在这紧张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突兀。张伟没心没肺地“噗嗤”笑出声。周雨薇也忍不住掩嘴笑了笑,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点。
“笑个屁!”陈默老脸一红,瞪了张伟一眼,“老子饿了不行啊?”他扭头问老刘:“老刘,你这儿有啥吃的喝的吗?给大家分分,补充点体力,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老刘一拍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有有有!我们这儿有值班吃的饼干、巧克力,还有泡面!就是热水可能不太够……”
“饼干巧克力就行!赶紧的!”陈默一听有吃的,眼睛都亮了。
老刘赶紧去翻柜子,抱出来好几盒压缩饼干和几条巧克力,还有几瓶矿泉水。东西不算好,但在这时候简直是救命粮。大家分了分,都狼吞虎咽起来。
陈默塞了一嘴干巴巴的饼干,噎得直伸脖子,周雨薇赶紧拧开一瓶水递给他。陈默接过来灌了好几口,长出一口气:“活过来了……这比我当年连续加班三天赶项目进度条还累。”
“你还加过那么久的班?”周雨薇好奇地问,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着巧克力。
“啊……嗯,都是过去式了。”陈默含糊道,心想上辈子的事儿能跟你说吗?“打工嘛,不就是拿命换钱。”他熟练地运用打工人语录。
周雨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狠起来像杀神,偶尔又流露出一种被生活搓磨过的社畜感,还有点不着调的幽默,混在一起,怪……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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