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被下药锁在酒店,幻觉里美人蛇缠身诱他堕渊。
门锁突然“咔嚓”碎裂,苏知意顶着鸡窝头、咬着棒棒糖,暴力撬开三道电子锁闯进来。
“啧,王胖子当你沈总是菜场鲈鱼呢?走吧,姐给你出气去。”
监控屏幕上,目标人物消失前最后画面是沈砚反手抓住苏知意晃荡的珍珠项链,慢条斯理缠上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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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燥热猛地窜上脑门,又凶又急,撞得眼前发花。这滋味儿他奶奶的有点熟,上辈子加班加到凌晨三点,被投资人灌了大半瓶红的白的混一起的玩意儿时,好像就这么个感觉。喉咙眼干得发烫,咽口唾沫都剌得慌,五脏庙像是让人点了把火,从里到外都烧得慌。这感觉不对劲,根本不是什么香槟能搞出来的动静!
王宏发那圆乎乎堆着笑的老脸在眼前直晃悠,那眼睛缝里挤出来的光,分明裹着冰渣子:“沈总,您受累,先歇歇……”
歇你妹!
脑子里这句粗话还没骂痛快呢,整个人就沉了下去,沉进一滩又粘又稠、热烘烘的泥潭里。腿脚软得面条似的,往床边挪的那几步,简直像踩着棉花过沼泽。背上还挂着冷汗,黏腻地贴着衬衫。
眼皮子沉得像挂了铁秤砣,拼了老命掀开一条缝儿。这顶层的酒店套房,王胖子是真舍得下血本,窗外的霓虹花花绿绿,像个超大号的劣质电子挂历糊在眼前,光怪陆离地旋转着。旋转门?老子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了吧……这念头刚冒出来,眼皮子彻底罢工了,盖上了那闹腾的世界。
意识陷在滚烫的泥沼里,稀里糊涂地下沉。耳朵眼儿里塞满了嗡嗡响,分不清是自己脑子里的血管在疯狂蹦迪,还是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在扯着嗓子吹口哨。
燥,是真燥。像被人架在了火上,小火慢烤,还带着点儿憋屈,喘不上来气,又吐不出去。
然后,那点儿动静就来了。
“啧……”一声轻笑,细溜溜的,带着钩子似的,直接挠在了那片燥热的心尖上。
昏沉沉的眼皮底下,似乎有个模糊的轮廓在动。那动作柔软得像刚出锅的糖稀,又带着水蛇的滑溜劲,无声无息就缠了过来。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香气,丝丝缕缕飘过来,甜得发腻,跟热带雨林里腐烂的花一样,又腥又勾人。
“累着了?”那声音也黏糊糊的,带着蒸锅里冒出来的热气,又甜又腻地喷在耳朵边上,鸡皮疙瘩瞬间炸了一身,“跟着王胖子玩命有什么意思……”
一条滑溜溜的胳膊攀了上来,比丝绸还滑,冰得他一个激灵。冰,可那冰下面,像是埋着烙铁。那感觉太邪门,冰得他脊梁骨发麻,里面那股邪火却“噌”地蹿得更高。脑子被烧得晕乎乎,理智碎成渣了,身体里叫嚣了几十年的本能却跟打了鸡血似的抬起头,野狗闻着腥味似的朝这冰和火的触感上拱。
燥,那股邪火烧得整个人都缩紧了些,绷得难受。
“……这儿好,就留这儿……”那声音还在往里钻,像是无数细密的小针,密密地扎在紧绷的神经网上。
那条胳膊跟藤蔓一样往上缠,柔软,冰凉,带着点沉甸甸的窒息感。喉咙里一阵发紧,干得能冒火星子。一个“滚”字卡在喉咙眼儿,不上不下,堵得人发慌。这感觉熟得让他想吐,像掉进八百年没掏过的下水道,粘稠腻滑的淤泥淹没感官,冰冷滑腻,挣脱不开,每下沉一寸,都是更深、更黑暗的绝望。
王宏发那张肥脸又挤到面前,假笑得像是糊上去的一张画皮:“沈总,累了,咱歇歇,明儿咱继续盘……”
歇?歇个屁!操!老子得出去!
一股邪火猛地炸开,烧得浑身血液“哗”地冲上头顶。昏沉沉的黑暗像是骤然被这怒火燎着了个边角,微微透进一丝浑浊的光。
就在这时——
哐当!
一声巨震,像是有人在外面拎着百八十斤的大铁锤,照着门框狠狠来了那么一下。整个房间似乎都跟着哆嗦了一下,连天花板上糊的那层厚厚的、隔音的墙皮子都扑簌簌掉下来一层灰。
“滋啦——滋啦啦——滋滋——嘭!”
又是几声短促尖锐的爆鸣炸开,跟炒豆子炒到最后炸锅那动静差不多。接着又是几下沉闷的钝响,活像有人拎着榔头在敲打一块锈死的铁疙瘩,“砰!噗!咣啷!”
床垫的弹簧被他绷紧的身体压得痛苦地“嘎吱”一声。
门锁的方向还在响!密集的、急促的、毫无章法的,像是三更半夜哪个醉鬼在楼道里狂踹邻居的铁门。咣咣咣!哐哐哐!铁器刮擦硬物的尖啸撕扯着耳膜,中间混杂着几声沉闷的爆裂音,大概是哪片可怜的木头或者塑料零件彻底报了废。
噪音简直能杀人!脑袋瓜子像被塞进了一个正在搞拆迁的工地,各种破烂动静在里面翻江倒海。冷汗“唰”地冒了出来,又迅速被身上那股邪火烤干,冰火两重天轮番上刑。
脑子被搅合成了一锅滚烫的浆糊。这动静,要么是王胖子那个缺德玩意儿安排的后手,打算趁他病要他命;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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