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噌!”
那三片炸开的防弹车窗碎片,飞过来的破空声,比刀子刮玻璃碴子还瘆人!压根儿不是电影里嗖嗖的利索动静!是带着死沉死沉的重量感,刮着生铁锈沫子的那种阴狠动静,撕开了小巷腥臭浓稠的空气!
一片!碗口大小,边缘全是参差不齐的裂口跟犬牙似的,打着旋儿,直扎林风后心窝!那片黑沉沉的颜色,沾着刚才车里溅出来的新鲜血点子,在破巷口昏暗的光里,透着一股子血腥锈铁的腻味!
另一片!细长、尖锐,跟被暴力折断的三棱黑冰凌子差不多,角度刁钻得要命,斜斜朝着林风后腰肾那块儿猛扎!
最要命的是第三片!不大,也就俩指头宽,可那断口薄得跟开了刃的刮刀片子一样!飞起来不带风,悄无声息,阴险得如同毒蛇吐信!奔的就是他后脖子下头那块肉!那地方!捅穿了血就止不住!命就没了!
林风半边身子还侧歪在冰冷刺骨、糊满黑色馊水残渣和粘稠油污的地上!之前肩膀撞冷柜的旧伤钻心地疼!屁股还因为后拱躲垃圾沾上了一大片结着冰碴的腐烂菜叶子!臭气混着冰寒疯狂往骨头缝里钻!
绝望吗?真他妈绝望!
手里那半截捅穿保时捷轮胎轴心的锈铁叉子头,冰凉粗糙地陷在掌纹里,被汗水和泥浆浸透,沉得像块拴着他的破生铁砣子!
脑子里那破系统!彻底哑火!只有一片滋啦滋啦的电流杂音,像是老电视机天线断了信号时的雪花盲音!
死寂!除了那三片淬了毒的玻璃索命音!
跑?躲?格挡?都他娘的是做梦!身体里的力气在刚才掀翻保时捷那一下和亡命扑出去抓叉子头的时候,早就榨干了!他现在就像条搁浅在黑色油污烂泥滩上的死鱼!只能瞪着浑浊的眼珠子,听着死神那三把锈铁飞刀划破臭气逼近!
眼珠子!林风的眼珠子猛地往下一耷拉!完全是垂死之人想最后看自己怎么死透的本能!
视线扫过自己撑着烂泥地的爪子旁边!
那片混着碎玻璃碴的油腻黑冰上,除了冻成疙瘩的臭鱼鳞片和发黑的果核……还有一样东西!
半根指头长!湿漉漉、软塌塌的灰白色玩意儿!
是烟屁股!还是雪茄屁股!细看就是那种最劣质、路边摊几块钱一根的廉价货!茄衣皱巴巴,像是被雨水泡发了又被车轮碾过,蔫头耷脑地糊在地上黑泥里!大半截都裹着粘稠油腻的馊水酱汤,糊得看不清本色!
可就在那脏得如同臭水沟捞出来的雪茄屁股头儿、被咬烂的那个湿乎乎滤嘴边缘!
粘着一点东西!颜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点诡异!
暗红!比血干了发乌的颜色深一点!但又透着点油腻的光!微微发硬凝固的样子,像是……火锅红油牛油冻?或者……什么肉的脂肪凝固点渣?
这东西!沾满了黑色污物!被冰碴半冻着!就窝在林风手指头边不到一寸的烂泥坑里!跟他刚才拼命要撬的那截铁叉子头离得不远!
徐薇那只刚碾碎茄子的手!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子!被她自己抹在了茄头上!
就是这玩意儿?!
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思考回路!纯粹是高压到极限后被最后一粒火星子点爆的野狗本能!
林风后腰死命朝旁边那堆同样散发着恶臭、混杂着碎砖石的湿垃圾堆里一顶!拱!把自己硬是往脏臭里再陷进去几寸!这个动作扯得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剧痛,但同时稍微改变了点身体的朝向!
同一瞬间!
他那只没有被冻铁叉子锁死的手!爪子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疯劲!狠狠插进旁边那片湿腻冰冷的烂泥馊水里!五指猛地一抠!连泥带水带冰渣!还有那根湿乎乎、粘着黑油和诡异暗红油渣的破雪茄屁股!一把攥在手心!
冰!冷!滑!腻!恶心粘稠的感觉瞬间包裹了整只手!
攥紧!根本没时间调整方向!也没力气!手臂就借着身体侧拱的力!用尽最后一点能挤出来的爆发力!如同甩一把淬了阴沟毒汁的淬毒飞刀!
不是对着那三片飞来的索命黑玻璃片!
而是!手臂划着弧线!如同鞭子甩出!目标——直指前方!
那个刚从爆炸的保时捷前收回手、指尖还残留一点暗红血迹、站得如同冰雕的徐薇!
更准确地说!
是她那只刚刚碾熄劣质雪茄、指关节还绷紧如同钢筋的手!
手臂挥出!
“请你个王八犊子吃灰!!!”
一声憋在肺管子里的、从喉咙眼儿碾出来的嘶吼!
那团带着馊水馊油、裹着脏冰泥浆、沾着诡异暗红油渣的半截雪茄屁股!如同一颗刚从粪坑里抠出来的生化炮弹!被林风这垂死一甩!
脱手!
朝着徐薇那只刚刚行凶完的手!
直飞而去!
快!但谈不上太快!就是一股蛮力抛出的抛物线!裹挟着浓烈的腐臭黑油和一股劣质烟草混合血腥的怪味!黑乎乎的一团!
这点东西,比起那三道撕裂空气的淬毒玻璃片,慢得像个老头儿扔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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