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老曹缩在破油桶后头,耳朵快贴到锈穿的铁皮上了。外头主控机房里头那脚跺油壳子的动静,震得他心口那点子胆气儿跟破簸箕筛糠似的抖。钱老板那帮子活阎王就在隔着一层铁皮墙的外头!端炮筒的黑皮手上那个扫描仪“哔哔”声跟催命鬼敲镲子似的越来越急。
主控机房里头,应急灯那点子鬼火绿的光线底下,钱老板那双硬底靴子踩在一层厚厚实实的油污壳子上,每走一步都发出那种“噗叽、噗叽”让人牙碜的陷泥声。他那身银灰色的排险服,硬邦邦的像套了个铁罐头,肩膀上那个暗戳戳的盾徽,跟死鱼眼珠子似的盯着黑洞洞的机房深处。
端炮筒那壮汉手里的探测器像个抽风的热水壶,滋儿哇乱响,炮管子口上那圈幽蓝的光纹跟活的一样转,死死咬着机房最黑黢黢那个角——几个烂得豁牙露齿的废料桶歪在那,桶口糊的油污壳子厚得能挖着拌饭,一股子甜不拉几混着死耗子味的腥气就是从那黑窟窿里冒出来的。
“老板,这破炉子的散热波纹给搅乱了!”炮筒汉子闷着嗓子吼,汗珠子顺着他下巴颏滴到扫描屏上,“核心的跳变磁芯……信号稀碎,跟掉油汤里煮烂的面条似的!它肯定在那堆破油桶后头的烂铜堆里捣鬼!”他的枪口晃得比得了疟疾还厉害。
钱老板那张冰雕脸动都没动一下,嘴角那点皮肉往上掀了掀,还不如不掀,更瘆人了。“稀碎?”他鼻子里哼出来的气都带冰碴子,“碎成渣才好!不把自己撕零碎了,拿啥在这铁疙瘩坟场里下崽?”他那双鹰眼扫过满地横七竖八的油管子和塌了半边的废铁台子,“用锤子给我‘梳’!一寸寸砸,把它刚抠出来的耗子洞……连窝端了!”他那眼光毒,笔直地钉死在废料桶后面、机床基座底下那片黑咕隆咚的死角。破电线、烂管子堆得小山似的,里头几个微弱的能量信号点正像吹气球似的胀起来。
苏晚后脑勺死抵着一根冷冰冰、糊满黑油的粗液压管子上。管子上那个锈疙瘩刚好在她脊梁骨中间硌着,像块火炭烙在皮肉上。身子骨软得像是让人抽了筋,只有背上那个硬疙瘩一跳一跳,跟揣了半块烧红的秤砣,烫得慌。汗珠子跟不要钱似的,糊了一脸一脖子,混着油泥往下淌,那点子白生生的下巴颏早就泥猴似的瞧不清本色了。
一只胳膊软塌塌地甩在旁边的铁基座板上,手指头微乎其微地哆嗦着。指尖头旁边,一地生锈的螺丝帽里,一张同样蹭得又黑又油、还粘着点暗红血痂子的银色小卡片,半掩着。
嗡—嗡—嗡—!
钱老板手里头那个冰蓝色的力场小盒子突然炸了锅,蜂鸣声尖得像钢丝勒脖子!他头顶那点应急绿光打在他下巴上,硬邦邦的像铁铸的。一只硬底靴子“哐”一脚踹开挡路的瘪油桶!
“C区!犁干净!目标——控制台底下那堆烂骨头渣子!”钱老板的吼声带着铁砂子似的磨人。
“哔——!!!”
炮筒汉子手里的扫描仪猛地一声尖叫,差点把耳朵扎穿!粗壮的炮管子跟毒蛇抬头似的“唰”地摆过去,死死锁定控制台废墟墙角根那堆破破烂烂的冷却管和散落的线缆堆!刺得人睁不开眼的红色锁定光柱,像条毒蛇的信子,精准地钉死在冷却管堆后面一个黑乎乎的小凹坑里!
那坑里搅和着一堆干涸发黑的冷却液印子,一个锈穿了底的润滑油桶被压得扁扁的,塞在垃圾堆里。就在那油桶豁口子边上,一个沾满了黑乎乎污血和机油、薄得像洋铁皮似的金属片片,正卡在那儿!扫描屏上血红的数字蹦得赛野兔子——坑里几个拧麻花似的能量信号正在发了疯地顶破警戒线!
拎黑刀的汉子早就鬼影子一样贴到了那堆废铁侧面,黑沉沉的刀尖上凝着一点墨汁似的寒气,像根刚从冰窟窿里拔出来的毒针头,稳准狠地封死了那块死地!
“预备!”钱老板的声音冷得能冻裂铁板。抬起来的手上,冰蓝色指环猛地炸开一团寒光!掌心底下的力场盒子“嗡”的一声暴响,一个尖溜溜、高速飞转的菱形冰锥子虚影“呼”地在他手底下凝出来!寒气跟刀子似的往四下喷!
“给它钻进去!起爆器预备!”钱老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眼瞅着那废料堆凹坑里头几个拧麻花似的能量信号突然“噼啪”几声爆出刺眼的红电火花!那点钻进去的“暗红东西”开始在里面死命折腾了!
就是现在!
钱老板手掌根向下狠狠一压!掌心前凝聚成实体的冰蓝能量钻头发出刺破空气的锐啸,撕裂油污弥漫的空间,笔直扎向那片死亡凹坑!端刀汉子手臂肌肉坟起,黑刃之上一点墨色锋芒陡然延伸!
缩在油桶后头的老曹,差点把眼珠子瞪出眼眶!他角度歪,透过烂管子缝瞥见那废铁堆角落——苏晚那只搭在基座板上的泥爪子猛地一抠!沾着黑油和暗红血丝的指甲盖,“咔吧”一声刮过冰冷粗糙的金属表面,刮得那半埋着的数据卡“噗”地一翻!沾满污血的一面彻底亮了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