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潜龙计划”在地底深处悄无声息地拓展着堡垒的生存脉络时,另一项关乎生存根本、甚至比武器和工事更为基础的计划,也在陈建国的全力推动下,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速度展开——粮食储备计划。战争的胜负或许取决于钢铁与意志,但战争的持久力,却深深根植于最朴素的粮食之中。
“鹰巢”的威胁,不仅仅是军事上的碾压,更可能带来长期的地面封锁和资源切断。陈默在核心会议上定下了明确的目标:“无论发生什么,我们要确保,即使完全被隔绝,堡垒及其核心人口,也能依靠自身储备,支撑两年以上。”
这个目标,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主管内政的陈建国肩上。
一、开源:向大地索取更多
扩大种植面积是增加储备的基础。原有的“曙光农场”在吴教授和农业组的精心打理下,已经是郁郁葱葱,但远远不够。
陈建国亲自带队,在堡垒控制区内进行了多次勘察。他们利用清理出的废墟空地,利用山间相对平缓的谷地,甚至利用一些建筑物的屋顶和阳台,凡是能接触到阳光和水源的地方,都被纳入了开垦计划。
“每一寸能长庄稼的土地,都不能浪费!”陈建国对负责农业扩张的干部们强调,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新的开垦行动遇到了诸多困难。土地肥力不足,就从堡垒养殖区的牲畜圈舍运送发酵好的有机肥,甚至组织人力挖掘山林间的腐殖土;水源不足,就利用“潜龙计划”挖掘隧道时勘测到的地下水源,架设简易的引水管道或挖掘蓄水池。
劳动力是最大的问题。全民练兵抽调了大量青壮年,留给农业的人手捉襟见肘。陈建国不得不采取更加灵活的策略:实行更精细的轮作和间作制度,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动员更多非适龄练兵人员(包括部分老人和身体条件允许的妇女)参与到力所能及的田间管理中;甚至将部分不太繁重的开垦任务,作为民兵体能训练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吴教授领导的农业实验室也在争分夺秒。他们利用从“鹰巢”商队和过往贸易中获得的少量稀有种子,以及持续对本地作物进行选育,试图培育出更高产、更抗病、生长周期更短的作物品种。实验室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与兵工厂的焊光遥相呼应,一个为了毁灭,一个为了生存。
二、节流与转化:效率的最大化
光有产出还不够,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存和利用这些产出,是另一个严峻的挑战。
首先是对现有消耗的精打细算。居民的口粮配给虽然没有明确削减,但通过宣传和制度引导,鼓励节约,杜绝浪费。食堂里张贴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的标语,餐厨垃圾被严格分类,有机部分用于堆肥或养殖。
其次,是建立更高效的转化链。养殖区的规模被适度扩大,但主要集中饲养饲料转化率高的禽类(如鸡、鹌鹑)和繁殖快的兔子。将部分人类无法直接食用的农作物副产品(如秸秆、谷壳)加工成饲料,转化为宝贵的肉蛋资源。就连以前可能被丢弃的内脏、血粉等,也被苏婉的医疗组研究如何用于制作营养补充剂或医用材料。
三、深藏:新的地下粮仓
最重要的环节,是存储。将辛辛苦苦收获的粮食暴露在地面,无异于在敌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命脉。
兴建新的、更隐蔽、更安全的地下粮仓,成为了“粮食储备计划”的核心工程。陈浩在负责“潜龙计划”的间隙,亲自为新粮仓的设计提供了技术支持。
新的粮仓选址极其隐蔽,并非集中在堡垒正下方,而是分散在堡垒周边几个地质结构稳定、且有其他地下设施(如备用能源站、水处理中心)作为掩护的区域。粮仓的入口经过巧妙伪装,与山体、岩石甚至废弃的矿洞融为一体。
粮仓内部的设计,充分考虑了长期储存的需求:
· 防水防潮: 仓体采用多层防水材料构筑,内部铺设防潮层,并安装了大型除湿设备,确保仓内湿度恒定在安全范围。
· 恒温保鲜: 利用堡垒稳定的地温环境,配合简单的通风系统,使仓内温度维持在一个较低且恒定的水平,延缓粮食陈化。
· 防虫防鼠: 入口设置多重防虫鼠关卡,仓内定期进行物理和药物熏蒸(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确保粮食不被蛀空。
· 结构坚固: 仓顶承重结构经过精心计算和加固,足以抵御重磅炸弹的间接轰击甚至一定程度的直接命中。
· 分类存放: 不同种类的粮食(谷物、豆类、块茎等)分仓存放,避免相互影响,也便于管理和调配。
建造这些地下粮仓的工程量不亚于挖掘交通隧道。工人们在地下深处,忍受着粉尘和闷热,像蚂蚁筑巢般,一锹一铲地开拓空间,一砖一瓦地加固仓壁。当第一个大型新粮仓最终建成,看着金黄的稻谷和饱满的麦粒如同金色的河流,哗啦啦地涌入这深藏于地下的宝库时,所有参与建设的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不仅仅是粮食,这是时间的筹码,是坚持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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