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合金闸门在身后彻底闭合,将外界的光线与喧嚣隔绝。远征小队驾驶着车辆,驶入了一条宽阔但压抑的通道。通道顶部是密集的照明灯,将内部照得亮如白昼,两侧则是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布设着监控探头和自动武器站,无声地彰显着此地的绝对控制权。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机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密集人群生活后产生的浑浊气味。这与堡垒内部那种带着植物清香和循环空气的洁净感截然不同。
“按照指示,前往第三临时安置区进行进一步登记和隔离观察。”陈雪看着前方闪烁的指示牌,低声道。她的手指在隐藏的终端上快速滑动,调出早已准备好的、与伪造身份对应的基本信息。
车辆在通道内行驶了约莫五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更为开阔的区域,类似一个大型停车场改造的集散地。这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聚集着形形色色等待入城或被暂时安置的人群。有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普通幸存者,也有三五成群、眼神凶狠、带着戾气的武装人员,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商队的人,守着堆满货物的推车。
穿着统一制服的安全区工作人员和巡逻士兵穿梭其间,维持着一种表面上的秩序,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不安以及一种底层特有的麻木。
小队车辆按照指引,停靠在指定区域。一名穿着灰色制服、胸前挂着“内务登记”牌子的中年男人拿着电子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冷漠。
“所有人下车,携带所有随身物品,排队登记。”他敲了敲陈默的车窗,语气不容置疑。
陈默深吸一口气,给了队员们一个“按计划行事”的眼神,率先开门下车。小队成员依次走出,将明面上携带的背包、武器(已按照要求解除战斗状态)放在脚边,排成了一列。
那名登记官目光扫过小队八人,在陈默、陈锋、猎隼和山猫明显经过锻炼的体格上多停留了几秒,又在陈雪和苏婉相对干净整洁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在末世,能保持这种状态的女性,要么有强大的依靠,要么自身就极不简单。
“姓名,年龄,原籍,职业特长,是否有变异感染史。”登记官开始例行询问,手指在电子板上快速记录。
“墨尘,29岁,原河州市,机械维修。”陈默语气平稳地回答,这是他伪装的身份之一,一个有些手艺、能带队生存的流浪者头领。
“陈铁,31岁,原河州市,猎人。”陈锋报上化名,言简意赅。
“周远山,48岁,原林县,向导。”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符合年龄的沙哑。
“苏晴,26岁,原江源市,医生。”苏婉报出预备好的名字和职业。
“林雪,23岁,原河州市,懂点无线电。”陈雪伪装成技术人员。
“王隼,28岁,原不明,狙击手。”猎隼的履历被模糊处理。
“李灵,25岁,原不明,侦察兵。”山猫同样如此。
登记官一边记录,一边看似随意地追问:“河州市?西边那边听说挺乱的,你们能一路走到这儿,本事不小啊。队伍里医生、技术员、狙击手、侦察兵都有,配置很齐全嘛。”他的话语中带着试探。
陈默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没办法,世道逼的。原本就是几个熟人凑一起逃难,路上遇到合得来的,就一起走了。都是被丧尸和土匪逼出来的,不会点东西,活不到现在。”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登记官点了点头,没有深究。在末世,这种由各种技能者组成的精英流浪团队虽然不多见,但确实存在。
接下来是装备检查。士兵们上前,再次仔细翻看他们的背包和武器。陈默等人的心微微提起,虽然重要物品和违禁装备都藏在车辆轿妙的夹层里,但明面上的东西也不能露出破绽。
一名士兵拿起陈锋那把改装过的战斗霰弹枪,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保养状况,啧啧两声:“家伙不错,保养得比我们一些二线部队的还好。”
陈锋闷声回答:“吃饭的家伙,不敢马虎。”
另一名士兵则对猎隼那把拆卸保养好的狙击枪部件产生了兴趣,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零件,确认没有异常。猎隼全程面无表情,任由检查。
对陈雪和苏婉的背包检查相对简单,主要是些个人物品、急救包和一些看起来像是技术手册的纸张(实则是经过处理的伪代码和无关图纸)。
检查完毕,没有发现违禁品。登记官在电子板上操作了几下,打印出八张带有照片和基本信息的临时身份卡。
“这是你们的临时身份卡,有效期七天。七天内,只能在第三安置区和指定的交易区活动。七天后,通过行为评估,可以申请更长期的居住证或者工作许可。”登记官将卡片分发给他们,“现在,去那边的隔离区,进行身体检查和病毒筛查。车辆我们会暂时统一保管。”
所谓的隔离区,是由一排排简易板房构成,入口处设有类似机场安检的扫描门和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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