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仓储区那令人心安的充盈景象还历历在目,但指挥中心内弥漫的已不再是单纯的成就感和振奋,而是掺杂了金融警报升级带来的凝重,以及对外部神秘势力活动加剧的警惕。生存的基石需要夯实,但扞卫生命、对抗疾病与创伤的防线,更需要争分夺秒地构筑。
陈默的决策果断而明确——“目标,药品库”。
与食物采购那种相对“粗放”的、可以隐藏在庞大国际贸易流中的模式不同,药品,尤其是处方药、管制类化学品和尖端医疗设备,其采购和转移的难度与风险,呈几何级数上升。这不仅关乎金钱和渠道,更直接触及各国严密的医疗监管体系和国家安全红线。
“金融方面的压力,我来顶住。”陈建国揉了揉眉心,眼中带着血丝,但语气斩钉截铁,“律师团队正在准备更详尽的‘商业计划书’和‘技术合作备案’,就算要牺牲掉阿尔法信托,也必须为我们争取到转移药品库的关键窗口期。小默,你放手去做,但要更加小心。”
陈雪面前的屏幕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不断滚动的全球药品采购清单和物流信息,另一半则是实时监控着FATF可能的下一步动作,以及那个愈发活跃的“净世会”前哨信号。“哥,我已经重新梳理了所有药品采购渠道,启用了最高级别的加密通讯和资金隔离通道。目标仓库的安防屏蔽可以保证,但运输链路上的风险……依然存在。另外,‘净世会’的信号源似乎在尝试 triangulation(三角定位),虽然距离我们还很远,但他们显然在加大搜寻力度。”
“明白。”陈默点头,他看向弟弟,“浩子,仓储区那边,药品库的恒温恒湿、无菌分区和特殊货架都调试完毕了吗?”
“全部就绪!”陈浩拍着胸脯,“按照苏婉姐提供的最高标准,划分了抗生素区、麻醉剂区、心血管药物区、外科器械区、诊断设备区……连中药柜都给你准备好了,绝对专业!”
李秀娟和苏婉医生站在一起,两人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清单,那是她们根据末世常见疾病、创伤类型以及家人潜在健康风险,精心罗列出的核心药品和器械目录。苏婉的脸上带着医者特有的严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这些物资,在未来意味着无数条可以被挽救的生命。
“陈默,”苏婉开口道,“第一批优先转移的,是广谱抗生素、强效麻醉剂、急救药品和基础手术器械。这是建立最低限度医疗保障的底线。尤其是麻醉剂和抗生素,在末世是有价无市的战略资源,必须确保绝对安全和充足。”
“放心吧,苏婉姐。”陈默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精神力在深度休息后恢复了七成左右,虽未至巅峰,但足以支撑一次精心策划的、目标明确的药品转移行动。
行动代号——“生命线”。
第一次穿梭的目标,锁定在东南亚某国一个名义上隶属于某大型跨国医药公司,实则已被陈家通过复杂股权结构秘密控制的区域性配送中心。这里储存着海量的基础药物和医疗器械,流通量大,不易引起特别关注。
夜幕降临,在陈雪精准的远程操控下,配送中心的监控系统进入了预设的“维护循环”。陈默的身影出现在空旷而巨大的仓库中。与食品仓库那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堆积不同,这里充满了化学品的特殊气味,冰冷、整洁,一排排高大的货架上,整齐码放着各种颜色的药盒、瓶装注射液以及密封的医疗器械箱。
他的手掌按在标注着“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的纸箱上。意识沉入空间,成箱的抗生素瞬间消失。紧接着是旁边的“头孢曲松钠”、“左氧氟沙星”……他如同一个精准的收割者,在药物的海洋中快速穿行,将苏婉清单上标记为“紧急”和“高耗”的品类,成批次地纳入静止空间。
除了口服药和注射液,大量的静脉输液袋、注射器、针头、消毒酒精、碘伏、纱布、绷带、缝合线等基础耗材也被一扫而空。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在缺乏工业生产的末世,每一件都弥足珍贵。
第一次搬运,主要是夯实基础医疗的“地基”。
返回“方舟”药品库,陈默将物资“倾倒”在指定区域。早已等候在此的苏婉和李秀娟立刻上前,在陈浩的协助下,开始进行严格的检查和归位。苏婉熟练地检查着药品的包装、批号和有效期,李秀娟则按照指示,将不同的耗材放入对应的无菌柜中。整个过程安静、迅速、有条不紊。
短暂的休整后,陈默开始了第二次穿梭。这一次的目标,风险等级显着提高——欧洲某国一个专门处理管制类药品和特殊化学试剂的保密仓库。这里储存着吗啡、芬太尼、哌替啶等强效麻醉镇痛药,以及用于癌症治疗、精神类疾病的重症药物。这些药物的流通受到极其严格的国际公约管制。
陈雪的电子伪装在这里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不仅屏蔽了监控,还伪造了来自“上级监管部门”的电子调令和海关特殊许可,为陈默的“搬运”行为披上了一层看似合法的外衣。但即便如此,陈默的行动也必须更加迅捷和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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