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午后,阳光慷慨地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洒进女贞路3号布置考究的起居室。空气中弥漫着刚烘焙好饼干的甜香,混杂着上等红茶的醇厚气息。格林德沃正姿态放松地与他对面端坐的得力助手文达·罗齐尔低声交谈,面前精致的骨瓷茶杯里茶水微漾。
哈利顶着一头似乎从未服帖过的黑发径直走进来,目标明确地走向另一张柔软的长沙发。
“呼——”哈利毫无形象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陷进厚厚的羽绒垫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看也没看旁边的小几,伸长手臂捞起一只色泽诱人的红苹果,张嘴“咔嚓”咬了一大口,甘甜的汁水瞬间充盈口腔。
苹果嚼到一半,含糊不清的声音便从他鼓起的腮帮子里蹦出来:“盖勒特,邓布利多那边……资料送过来了?”他绿色的眼睛望向金发巫师,带着少年人对答案的急切期盼,显然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回事。
格林德沃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修长的手指悠闲地转着杯子,金杯映着他异色的眼眸:“波特先生,在你那张被食物塞满的嘴里说出完整的句子之前,是否应该先问一声好,遵循一下最基本的社交礼仪?”他微微侧过头,眼神刮过哈利。
哈利差点被一口苹果呛住,连忙用力咽下。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文达,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脖子,耳根泛起一点红色。“对不起……文达阿姨,日安。”他端正了坐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敷衍。
文达·罗齐尔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原本就极美的容颜因为这生动活泼的气氛而愈发动人。“哦,亲爱的小哈利,日安。”她温柔地回应,目光落在哈利那张融合了少年英气和过分明艳的俊俏脸庞上。她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引诱的口吻提议:“说起来,我们家有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小伙子,性格挺不错。一直关在总部训练也怪闷的,要不要我叫他过来陪你玩几天?年轻人总该有同龄朋友嘛。”
哈利想都没想就摇头,动作幅度大得甩开了额前几缕碎发:“还是……算了吧!”他的拒绝斩钉截铁。他当然明白文达的意思——罗齐尔家族的孩子,无疑是巫粹党未来的核心力量。哈利感到一种无形的重量压上心头,他才十四岁,还不想这么早就被套上过多的责任和期望,尤其这些期望可能还牵扯着两个大势力。他只想专注于眼前,了结自己必须面对的宿命纠缠。
罗齐尔何等玲珑剔透,瞬间捕捉到了哈利眼中的那一抹抗拒。她并未表现出丝毫不快,依旧笑吟吟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噢,当然,亲爱的。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她的语气如同安慰一只炸毛的小猫,“这事不急,等你手上的事了结了,我们再说也不迟。”
盖勒特轻哼一声,算是认可了文达的处理。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资料在书房桌子上放着。待会儿自己去看。”他转向罗齐尔,“文达,你先给我们的‘急先锋’大致说一下关于小汉格顿的部分。”
“是的,先生。”罗齐尔颔首。她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开始讲述:“邓布利多先生提供的档案中显示:伏地魔也就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于1926年12月31日,降生于伦敦的伍氏孤儿院,一个冰冷而绝望的起点。”
哈利停止了咀嚼苹果的动作,全神贯注地听着。每一次听到关于伏地魔——那个连名字都成了禁忌的人的过去,他都感觉如同在拼凑一幅危险的拼图。
“他的母亲,梅洛普·冈特,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后的后裔之一,”文达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一个极其不幸的哑炮,在生产后不久便香消玉殒。档案显示,汤姆·里德尔的父亲,老汤姆·里德尔,出身于小汉格顿当地的一户富裕但声名狼藉的麻瓜家庭,长得很英俊。”
“梅洛普·冈特,以一种卑微和偏执的方式‘爱’上了这个麻瓜男子。然而,老汤姆·里德尔当时已情有所钟。绝望之下,梅洛普动用了迷情剂。她窃取了家族所剩无几的财产,与被魔药迷惑的老汤姆私奔了。当她怀孕后,”文达的语调变得低沉,“不知出于对所谓‘真爱’的愚蠢幻想,还是相信孩子能成为维系感情的纽带,她停止了给老汤姆服用迷情剂。”
“遗憾的是,无论是哪一种信念,都遭到了残酷的回击。被魔药蒙蔽的老汤姆清醒后,立刻恢复了对梅洛普的冷漠与憎恶模样。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身怀六甲的妻子,独自回到了小汉格顿。身无分文,毫无生存能力的梅洛普,最终只能在孤儿院冰冷污秽的环境中,生下了她的儿子,随后便在贫病交加中凄惨离世。”
哈利默默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影。伏地魔的偏执与疯狂与其母亲真是一脉相承,害人害己。
文达的声音继续响起,将时间拉得更近:“时间到了1943年的夏天。在小汉格顿,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麻瓜命案。伏地魔的父亲——老汤姆·里德尔,连同他的父母,一家三口,被发现离奇死在里德尔宅邸中,麻瓜医生判定为心脏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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