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多比问道:“多比……你在哪里找到他的?”他不敢想象,如果多比没有理解卢修斯的暗示,找到哈利,或者晚到一会儿,后果会怎样。
“多比……多比在一个脑袋被劈开的野狗嘴里……找到的波特先生。波特先生躲在舌头下面。好可怕!那道咒语,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劈到波特先生了!”多比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谢谢你,谢谢你多比。”斯内普眼前发黑,他使劲闭了闭眼睛。他在内心里感谢了无数遍梅林、莉莉,甚至连哈利的那个蠢鹿父亲都被他感谢了好几遍。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斯内普不顾自己的疲惫和精神创伤,全神贯注地守在坩埚边,根据小田鼠·哈利的状态,不断地往里面添加不同的魔药。哈利的情况终于逐渐稳定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生命气息不再像风中残烛般微弱。
“你准备怎么带他出去?”卢修斯问道。
“他现在不能经受幻影移形或者通过壁炉。我没有信心能过大门那一关。”哈利必须尽快就医,而庄园大门的魔法禁制是伏地魔亲自设置的,他没有万全的把握带哈利出去。
“你上次给我用的那个假死药剂不行吗?”卢修斯想起上次自己吃的那丸药剂。
斯内普摇头,眼神没有离开坩埚中的小田鼠:“不行。哈利现在的身体状况太虚弱,那种药剂的副作用他承受不住。风险太大了。”
卢修斯也跟着泛起愁来。虽然他可以关闭庄园的守护魔法阵,但是伏地魔把庄园大门的魔法阵跟守护魔法阵连在了一起。上一秒他关掉魔法阵,下一秒伏地魔就能找过来。
斯内普突然在魔药箱里翻找起来。
“你找什么?”卢修斯看着他有些癫狂的神色,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斯内普拿出一把切药材用的银制匕首,扯开黑色长袍和里面的衬衫,在卢修斯惊骇的目光中,在自己左侧腹部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你疯了吗!西弗勒斯!”卢修斯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给他止血。
斯内普挡开他的手,快速对自己施了几个简单的止血咒,减缓了血液流速,但伤口依然狰狞地裂开着。他忍着剧痛,小心翼翼地将坩埚里那只因为药效而陷入沉睡的小田鼠·哈利捞了出来,然后,放进了自己刚刚切开的、温热的腹部伤口之中!让那小生命紧贴着自己的血肉和内脏!
“你——!”卢修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斯内普近乎自残的行为,声音都在发抖,“何至于此!西弗勒斯!实在不行,先把他藏在我这里养伤!等风头过了再……”
“不可能!”斯内普打断他的话,额头上因为剧痛而布满冷汗,“我绝不可能再把他放在离伏地魔如此之近的地方!一刻也不行!”他用手帕简单擦拭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小心地扣上了衬衫和长袍的扣子,将哈利妥善地隐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几个简单的动作,冷汗就迅速浸透了他的衣服,可他就像没感觉一样。
“你至少把伤口包扎一下啊!这样会感染的!”卢修斯看着那件迅速被血渍洇湿的黑色长袍,心惊胆战。刚刚那一刀,伤口可不浅,大喇喇地裂在那,还放了那么大一只小田鼠在里面,看着就疼。
“不能包扎,”斯内普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虚弱,“哈利还得呼吸……这样……最安全。”
“我真服了你们这两个疯子了!”卢修斯急得在原地踱步,“我……我去安排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卢修斯。”斯内普拒绝了他的提议,挣扎着站起身,“现在任何不寻常的举动,都可能引起黑魔王的警觉。我不能冒这个险。我自己骑扫帚回去。”斯内普整理好衣服,就往外走去。
“骑扫帚?你开什么玩笑!伤口就那样敞开着,还要飞回去?你可真是……”卢修斯觉得不是斯内普疯了就是他疯了。
“愿梅林保佑你们……”卢修斯跺跺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由着他去了。
他快步走到窗边,紧张地看着斯内普的身影穿过庭院,走向庄园那戒备森严的铁门。幸运的是,斯内普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大门禁制。
直到看见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卢修斯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也快虚脱了,“多比,立刻回到女贞路3号,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转达给格林德沃先生!让他马上召集治疗师!”
“多比知道了!谢谢您,马尔福主人。”多比立刻幻影移形离开了庄园。
卢修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梅林啊……这都叫什么事啊……”他转身,也离开了书房,需要时间去平复这惊心动魄的一夜。
……
女贞路3号里灯火通明,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两位本世纪最强大的巫师,此刻却像最普通的老人,沉默地坐在起居室里等待自家孩子的消息。
今天上午哈利外出采购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引起了文达的注意。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派出去寻找,却如同石沉大海,找不到任何有关哈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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