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眼睛仿佛变成了最深的湖底,幽暗的瞳孔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乌姆里奇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的青蛙,性命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掌控,恐惧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哈利面无表情地挥动魔杖。一道道鞭痕凭空出现在乌姆里奇身上,撕裂布料,带来钻心的灼痛。她发出凄厉的惨叫,肥胖的身体在地上狼狈地翻滚、躲闪,却根本无法避开那无处不在的惩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更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邓布利多沉稳的呼喊传来:“哈利,开门!”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几乎被怒火吞噬的哈利。他瞬间冷静下来,再次迅速挥动魔杖。
乌姆里奇身上的鞭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被撕裂的袍子恢复如初,连一丝褶皱都没留下。同时,地上所有的陶瓷碎片逆着重力飞回墙面,瞬间变回完整无缺、画着可笑猫咪的装饰盘。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哈利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邓布利多教授和麦格教授,他们身后是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的斯内普。
‘唔,怎么西弗勒斯也在?’哈利心里嘀咕,下意识地瞥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立刻捕捉到他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的意味,随即移开视线,冷漠地扫视屋内。
“我要告他!告哈利·波特!”乌姆里奇瘫倒在地上,头发散乱,涕泪横流,也顾不得捏着她那恶心的少女腔了,“他袭击教授!他对我用刑!他用鞭子抽我!”
“可是,多洛雷斯,”邓布利多教授锐利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仔细打量着她,语气平静,“你身上似乎一点伤痕也没有啊?你先起来,我让波比来给你看看。”他说话的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
哈利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悄悄往斯内普教授的身后挪了挪,试图用他的黑袍子挡住自己。
“呜呜……你们包庇他!你们串通好了!”乌姆里奇捶打着地面撒泼,“我要告诉福吉部长!你们霍格沃兹纵容学生犯罪!虐待教授!”
“这样啊,”邓布利多显得很通情达理,“那就请福吉部长也过来一趟吧,为了公正起见,最好再请一位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专业治疗师。”他走到壁炉旁,抓起一把飞路粉,清晰地说出了魔法部部长办公室和圣芒戈医院的地址。
麦格教授紧抿着嘴唇,脸上写满了厌恶,几乎是强忍着才伸手把瘫软的乌姆里奇从地上拽起来,按到一把椅子上。乌姆里奇还在不停地哼哼唧唧。
“又怎么了?!这么晚了,霍格沃兹又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康奈利·福吉部长怒气冲冲地从壁炉里迈出来,绿袍子上沾满了炉灰。紧接着,一位穿着圣芒戈治疗师袍子的男巫也走了出来,表情专业而冷淡。
“你好,麦克斯先生,”邓布利多直接略过气鼓鼓的福吉,对治疗师说,“麻烦你帮乌姆里奇教授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她声称受到了严重的鞭刑,但我们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任何伤痕。”
被晾在一边的福吉脸色涨得通红。
“好的,邓布利多校长。”治疗师麦克斯先生走到仍在抽泣的乌姆里奇身边,举起魔杖,开始施展一系列复杂的检测魔法。柔和的光芒笼罩了乌姆里奇。
“福吉部长,”邓布利多这才转向他,语气略带歉意,“情况是这样的,乌姆里奇教授指控波特先生对她施以残酷的鞭刑,但我们,包括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伤痕。我认为必须请圣芒戈的专家来进行权威鉴定。”
福吉刚要开口嚷嚷,治疗师麦克斯先生打断了他:“邓布利多先生,福吉部长,乌姆里奇女士并没有遭受任何伤害,也没有中魔咒的迹象,相反她身体很健康……”
“不可能!你撒谎!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乌姆里奇尖声叫道,指着哈利,“那个小贱人!他用了恢复如初!他把伤口治好了!”
“这是无稽之谈,女士。”治疗师冷静地反驳,“恢复如初这类咒语只会针对没有生命的物品。所有的治疗咒都会留下独特的魔法痕迹,资深治疗师都能检测出来。再高明的治疗咒语也不可能将严重的伤势瞬间恢复到毫无痕迹,更别提消除所有魔法痕迹。您的身体状况表明,您至少在最近几个小时里没有受到任何魔法伤害。”
“他真的对我用刑了!部长,您要相信我!我现在浑身都疼!疼得要命!”乌姆里奇开始语无伦次地哭嚎。
“真是天大的冤枉!”哈利立刻接口,脸上摆出十足的委屈和一点点被吓到的表情,“教授,我只是在听到赫敏拼命求救时,担心她出意外,情急之下才用爆破咒弄开了门。但我很快就意识到破坏公物不对,又立刻把门修好了——这个魔法痕迹肯定能检测出来。之后我一直试图跟乌姆里奇教授讲道理,告诉她学校严禁使用黑魔法道具体罚学生!可是……可是她不知为什么就突然情绪激动,大喊大叫起来,还自己摔倒在地上……我好害怕,她要赖上我吗?……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然后你们就到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们可以检查我的魔杖使用记录!或者,”他指向墙上那些盘子,“这些装饰盘据说能记录影像?也许它们看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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