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月无痕?”
苏晓月靠在楚凌霄臂弯中,强忍着眩晕与脱力,死死盯着洞口那位不速之客。脑海中迅速翻检着属于原主的记忆——先帝第七子,生母地位低微且早逝,这位齐王自幼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在朝堂内外几乎毫无存在感,是个标准的闲散王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点?
而且,他称呼她为“皇姐”?语气中听不出多少敬畏,反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楚凌霄扶着苏晓月的手臂微微收紧,周身气息重新变得冷峻而戒备。这位突然出现的齐王,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远比面对全盛时期的玄九更甚!那是一种深藏不露、将一切掌控于心的从容。
“齐王殿下,”楚凌霄声音低沉,带着审视,“此地凶险,殿下金枝玉叶,为何会孤身至此?”
月无痕闻言,轻轻一笑,那双桃花眼(与云无涯的妖孽不同,他的更显清冷薄凉)弯了弯,用折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掌心:“摄政王这话说的,皇姐遇险,做弟弟的,岂能坐视不理?只是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没能帮上什么忙,真是惭愧。”
他嘴上说着惭愧,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歉意,目光反而越过楚凌霄,落在了苏晓月苍白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一种更深的、令人不安的探究。
苏晓月没有被他这番惺惺作态迷惑,直接冷声问道:“齐王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月无痕笑容不变,缓步走入山洞,姿态优雅如同漫步自家庭院,完全无视了地上的焦黑坑洞和尚未完全散尽的能量余波。
“皇姐快人快语,那臣弟也就不绕弯子了。”他在距离两人三丈远处停下,这个距离既不至于太过逼迫,也足以彰显他的从容与掌控力。“臣弟今日前来,一是担心皇姐安危,这二嘛……是想向皇姐讨要一个人。”
“谁?”
“就是之前一直跟在皇姐身边,那个叫云无涯的商人。”月无痕语气轻松,仿佛在讨要一件寻常物件。
苏晓月心中猛地一沉!他果然是冲着云无涯来的!
“云无涯是朕的人,更是朕的功臣,岂是你说要就能要的?”苏晓月语气强硬,暗中尝试调动地脉之力,却发现经脉空空如也,精神力也枯竭得厉害,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战。
“皇姐别急嘛。”月无痕似乎看穿了她的虚弱,笑容更深,“臣弟并非强取豪夺之人。只是,云老板此刻的状况,恐怕不太好吧?若无人及时施救,他那条小命,怕是撑不过今日午时了。”
他怎么会知道云无涯状况不好?!难道……
苏晓月瞳孔微缩:“是你的人带走了他?!”
“聪明。”月无痕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能开启‘传承之盒’,引动地脉之力的皇姐。没错,是我的人带走了他。毕竟,他身上有些东西,臣弟很感兴趣。当然,皇姐若肯割爱,臣弟保证,会请最好的大夫,用最珍贵的药材,全力救治他。如何?”
这是**裸的威胁!用云无涯的性命,来交换他这个人!
苏晓月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发作。她现在状态极差,楚凌霄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面对深不可测的月无痕,胜负难料,更何况云无涯还在对方手中。
“你想要他身上的什么?”苏晓月咬牙问道。
“这个嘛……”月无痕拖长了语调,折扇轻摇,“是一些关于‘影阁’……或者说,关于我们那位‘好父王’靖王,以及……某些更深层秘密的记录和信物。云老板暗中调查多年,想必掌握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他果然知道“影阁”!知道靖王的身份!他甚至可能知道“阴阳双钥”的秘密!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的齐王,背地里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和谋划?
苏晓月忽然想起阿阮之前的提醒,以及云无涯留下的“小心身边人”的血书。难道月无痕,才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最后、真正的黄雀?!
“朕若是不答应呢?”苏晓月试探道。
月无痕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依旧温和,却透出一股无形的压力:“那臣弟就只能表示遗憾了。云老板恐怕……唉,可惜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楚凌霄,又补充道,“而且,皇姐和摄政王刚刚经历苦战,想必也无力再护住他了吧?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伤了咱们姐弟和气呢?”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被他用得炉火纯青。
苏晓月沉默了。她看着月无痕那张俊美无害的脸,心中寒意更盛。这个齐王,比靖王更懂得隐忍,比玄九更懂得谋划,他才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陛下,不可……”楚凌霄低声劝阻,他本能地不信任月无痕。
苏晓月何尝不知?但她还有别的选择吗?眼睁睁看着云无涯去死?
就在她内心激烈挣扎,几乎要被逼妥协之际,识海中,阿阮那微弱却带着一丝急切的意念再次响起:
“小丫头……别答应他……云无涯那小子……命硬得很……他体内……有……有我之前偷偷留下的一缕……保命魂印……暂时死不了……你……你快想办法……恢复力量……这小白脸……不对劲……他身上……有……有‘那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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