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天叛变!楚凌霄出征!
两个消息如同两道惊雷,几乎将苏晓月最后的侥幸心理击得粉碎。京城防务瞬间空虚,而她刚刚确认了最大的权臣很可能就是弑君篡位的元凶,此刻正手握帝国最精锐的军队在外!
这不是巧合!这绝对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里应外合!楚凌霄借戎狄之手消耗异己,再以平叛为名掌控大军,无论京城陷落与否,他都将成为最大的赢家——要么携退敌之功威压皇权,要么在京城陷落后以“复兴”之名另立中央!
巨大的危机感和被背叛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她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乾元宫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王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云霜脸色惨白,连一向玩世不恭的云无涯,此刻也紧紧抿着唇,桃花眼中一片冰寒。
“陛下……如今京城守军不足两万,多是老弱……如何是好啊!”王德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办?投降?逃跑?还是坐以待毙?
不!绝不!
苏晓月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她是卷王苏晓月,是从尸山血海的互联网职场杀出来的项目经理!越是绝境,越要冷静!
“慌什么!”苏晓月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镇住了场子,“天还没塌下来!”
她快速走到御案前,一把抓起那枚从铁盒中取出的玄铁令牌——“玄衣令”!触手冰凉,却仿佛带着端慧皇后最后的期望与力量。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暗牌!
“云无涯!”她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你伤势如何?可能行动?”
云无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强忍肩痛,挺直脊背:“皮肉伤,不碍事!陛下有何吩咐?”
“你立刻持此令牌,按端慧皇后信中所指,想办法联系上残余的玄衣卫!”苏晓月将令牌郑重交到他手中,“告诉他们,先帝冤屈,端慧皇后遗命,社稷危亡,皆系于此!朕需要他们立刻效忠,潜入京城,听候调遣!首要任务,摸清城外戎狄与周擎天叛军的真实动向、兵力布置,以及……密切监视楚凌霄大军的动向!”
“在下领命!”云无涯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令牌,深深看了苏晓月一眼,转身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殿外夜色中。
“林清砚呢?”苏晓月又问。
“林大人正在审计司,督促最后一批‘战争债券’的款项入库……”云霜连忙回答。
“让他立刻停下!所有款项就地封存!审计司所有人,立刻转为‘战时动员司’!”苏晓月语速极快,“第一,统计京城所有可用青壮,登记造册,发放简易武器,协助城防!第二,征调所有商户库存粮草、药材、布匹,统一调配!第三,组织郎中,设立临时医馆!告诉他,这不是商量,是命令!京城能否守住,后勤至关重要!”
“是!奴婢这就去传令!”云霜也被苏晓月这股破釜沉舟的气势感染,匆忙离去。
苏晓月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殿外漆黑的夜空。她知道,光靠这些还不够。京城兵力空虚,必须争取一切可能的力量。
“王德,更衣!朕要亲自去京畿大营留守处!”京畿大营主力虽被楚凌霄带走,但必定留有部分守备和伤兵,这些人,她必须亲自去安抚、动员!
“陛下!不可啊!外面太危险了!”王德惊呼。
“闭嘴!”苏晓月厉声打断,“留在宫里就不危险了吗?覆巢之下无完卵!朕若龟缩不出,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她换上利落的骑射服,未戴繁复头冠,只以金簪束发,显得英气逼人。在仅存的数十名宫廷侍卫护送下,连夜奔赴京畿大营。
大营留守的校尉见到皇帝亲临,惊愕万分。苏晓月没有废话,直接登上点将台,对着下方那些惶惑不安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天子剑。
“将士们!”她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开,清亮而坚定,“戎狄破关,叛徒投敌,京城危在旦夕!有人劝朕弃城而逃,有人劝朕纳贡求和!但朕,绝不!”
她目光扫过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朕,是大月的皇帝!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朕的祖先,用血与火打下了这片江山!朕的脚下,是你们的父母妻儿世代居住的家园!如今,豺狼来了,我们能退吗?!”
“不能!”台下零星响起回音,渐渐汇聚成一片。
“没错!不能退!”苏晓月声音激昂,“楚凌霄已率军迎敌!而我们,守卫的是我们的国都,是我们的根本!朕知道,我们人少,我们装备可能不如敌人!但我们有的是血性!有的是保卫家园的决心!”
她拔出天子剑,剑锋直指北方:“朕,今日在此,与尔等共同守城!城在,朕在!城亡,朕亡!大月可以有一个战死的皇帝,绝没有一个跪地求饶的皇帝!”
“誓死守卫京城!誓死追随陛下!”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血。留守的士兵们原本低落的士气,被这年轻的皇帝以身为饵、破釜沉舟的姿态彻底激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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