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顾言泽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瑶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划过婚纱设计图上的蕾丝纹路,那是法国设计师专程飞到北京为她定制的款式,抹胸处绣着细碎的银线星光,裙摆层叠如流动的云。林悦抱着一堆请柬样稿从门外进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瑶瑶你看这个烫金字体怎么样?顾言泽非要在请柬里夹干花,说什么要呼应你们初遇时的栀子花香,啧啧,肉麻死了。林悦把样稿摊在茶几上,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我昨天看到工作室新来的实习生偷偷抹眼泪,问了才知道是顾言泽亲自给每个员工发喜糖,还说要给全公司放婚假——这男人宠起人来真是没边了。
苏瑶的脸颊泛起红晕,想起昨晚顾言泽趴在她腿上看婚纱设计图的样子,他指尖顺着图纸上的腰线描摹,忽然抬头说这里要缝暗袋,放你喜欢的草莓糖时,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轻轻颤动。她刚想接过样稿,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让她指尖一滞。
是苏瑶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我是负责您婚纱内衬刺绣的工匠,有些细节需要跟您确认。
苏瑶皱了皱眉,她记得婚纱内衬是由设计师团队直接跟进的:请问您是哪位?我的婚纱负责人是...
别问那么多,对方突然打断,语气急促,明天上午十点,带上婚纱设计图到城西老胡同的绣云斋,我会告诉你一个关于这件婚纱的秘密——关乎你和顾言泽的未来。
电话被匆匆挂断,苏瑶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林悦凑过来看她发白的脸色: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什么,苏瑶勉强笑了笑,将手机塞进包里,可能是诈骗电话吧。但她心里清楚,那个声音提到绣云斋时,背景音里传来的老式座钟报时声,和她小时候在外婆家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傍晚顾言泽回来时,苏瑶正在试穿婚纱样衣。他靠在试衣间门口,看着镜子里她转身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忽然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在想什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苏瑶看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将白天的电话咽了回去。顾言泽最近为了婚礼和工作室的新项目忙得脚不沾地,眼下青黑明显,她不想再让他担心。在想明天去试妆要不要戴你送的珍珠耳环。她侧头看他,发梢蹭过他下巴,对了,明天上午我要去城西见个老朋友,可能会晚点回来。
顾言泽松开手,帮她整理好头纱: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啦,苏瑶转身抱住他,鼻尖蹭过他衬衫上的雪松味,你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和张导开视频会议呢。
第二天上午十点,苏瑶按照地址找到了那条幽深的老胡同。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洗得发亮,两侧是斑驳的红砖墙,墙角的青苔在晨光里泛着湿意。绣云斋的木门虚掩着,门上铜环结着蛛网,她推开门时,铃铛发出一阵喑哑的响声。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线香和丝绸味道。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婆婆坐在竹椅上,手里捧着块素白缎面,银针在她指间上下翻飞。听到动静,她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像古树的年轮:你是苏瑶?
婆婆您好,苏瑶走近些,注意到她膝上的缎面正是婚纱内衬的料子,昨天打电话的是您吗?
老婆婆放下针线,指了指对面的木凳:坐下吧。她从身边的檀木匣里拿出张泛黄的纸,展开后竟是苏瑶婚纱设计图的初稿,只是裙摆处多了几处用朱砂勾勒的符纹,你这婚纱的设计稿,是不是从一个叫的设计师手里买的?
苏瑶心里一惊——墨影正是顾言泽通过神秘渠道找到的设计师,据说常年隐居国外,从不接商业订单。您怎么知道?
因为这符纹是我师父传下来的锁缘阵老婆婆的指尖划过朱砂纹路,本是用来稳固姻缘的,可你看这里...她指着符纹中心一处断裂的线条,有人故意改了阵法,看似完整,实则在婚礼当天会吸收新娘的气运,让她在最幸福的时刻遭遇横祸。
苏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她想起这半个月来莫名的心悸,还有前天试穿样衣时突然晕倒的瞬间,当时医生只说是婚前焦虑。是谁改的?
不知道,老婆婆摇摇头,将设计图推给她,我只知道这阵法阴毒,布阵者必是对你和顾言泽恨之入骨的人。孩子,听我一句劝,这婚纱不能穿,婚礼...最好也暂缓。
从绣云斋出来时,苏瑶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设计图。胡同里不知何时起了雾,能见度不足五米,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身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雾中走出,鸭舌帽压得很低,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
苏小姐,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我知道你刚从老婆婆那里出来,关于婚纱的秘密,我有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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