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归来，四合院无活口 第98章 人间悲喜不同天

当娄晓娥在娘家的灯火下，承受着命运的残酷抉择时，南锣鼓巷95号院的后院，另一场截然不同的人间悲喜剧，正在悄然上演。

许大茂是被疼醒的。

那种疼，不是单一的钝痛或锐痛，而是一种骨头仿佛被寸寸敲碎，又被强行拼接在一起的、深入骨髓的复合型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脸，而是一个被踩烂的西红柿，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鼻腔和口腔里的伤口，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灼痛。

“嘶……啊……”

他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散了架的八仙桌，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暖水瓶胆，以及一滩滩早已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迹。

地狱。

这是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

紧接着，何雨柱那张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愤怒面孔，和那比砂锅还大的拳头，便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记忆。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傻柱……傻柱疯了！

他真的敢下死手！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好几根，稍微一动，就疼得他眼前发黑。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间冰冷的、如同废墟的屋子里时，一个东西，从他破烂的衣兜里，滚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着的药瓶。

何雨水！

是那个女人！

是她在傻柱打完他，临走前，像扔垃圾一样，扔给他的东西！

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像一条蛆虫，在满地狼藉中，艰难地蠕动着，终于，将那个小药瓶，攥进了手心。

他颤抖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了瓶塞。

一股奇异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气味，飘散出来。

他顾不上许多，学着电影里英雄好汉的样子，直接将药瓶里的药膏，往自己那张已经肿成猪头的脸上胡乱抹去。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黏稠的、墨绿色的药膏，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便化作一股清凉至极的、宛如山间清泉般的溪流，瞬间渗透了进去。

前一秒还火烧火燎、仿佛要炸开的疼痛，在这一瞬间，竟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抚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体舒泰的清凉感！

许大茂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又抠出一大块药膏，抹在了自己感觉最疼的肋骨处。

同样的感觉再次传来！

那钻心的剧痛，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被一股暖洋洋的、仿佛有无数只小手在轻柔按摩的舒适感所取代！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受损的骨骼和肌肉，正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

这不是药！

这是神迹！

许大茂那颗被酒精和恐惧反复浸泡的脑子，在这一刻，被这颠覆认知的一幕，彻底轰击成了空白！

他傻傻地坐在地上，愣了足足有五分钟。

然后，一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烧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何雨水……那个女人，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能随手拿出这种堪比仙丹的神药，那给他弄一个副科长，给他找一个比娄晓娥更年轻、家世更清白的姑娘，又算得了什么难事？！

“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的、如同废墟的屋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扭曲的笑声。

许大茂笑了，他捂着自己那张还在飞速消肿的脸，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离婚？

好！

太好了！

娄晓娥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那个成分有问题的资本家大小姐，早就该滚蛋了！

这些年，要不是因为她的家庭背景，自己早就升上去了，何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个到处跑的放映员？

她就是个累赘！

是个随时会爆炸的雷！

现在，好了！

何雨水，不，是何仙姑，何菩萨！

她亲自出手，帮自己把这个雷给拆了！

还要给自己送一场天大的富贵！

副科长……

穿四个兜的干部服，在厂里对着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颐指气使……

还有一个年轻漂亮、家世清白、能给自己生儿子的新媳妇……

许大茂的眼睛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辉煌未来。

至于刚才那顿毒打，那点皮肉之苦，跟即将到手的一切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那是考验！

是仙姑对自己忠诚的考验！

他甚至开始感激何雨柱了。

要不是傻柱这一顿打，要不是他把娄晓娥彻底打跑，自己怎么能这么快就摆脱这个累赘？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七八成。

他看着这满屋的狼藉，非但没有半点心疼，反而觉得无比痛快。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要迎来他的新人生了！

……

与隔壁那癫狂的狂喜不同，何家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何雨柱一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

他听从妹妹的吩咐，喝了鸡汤，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脑子里，一会儿是娄晓娥那张梨花带雨、写满绝望的脸，一会儿又是她决绝离去的背影。

她会回来吗？

她爹娘会同意吗？

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只会打架的粗人，配不上他们家的大小姐？

妹妹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魂不守舍地去了轧钢厂。

切菜的时候差点切到手，颠勺的时候差点把菜甩出去。

整个厨房的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傻柱，想什么呢？丢了魂儿似的。”刘岚凑过来，小声问道。

“去去去，干你的活儿去。”何雨柱烦躁地挥了挥手。

他满脑子都是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想起。

他想去找妹妹问个究竟，可一看到何雨水那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所有的话就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妹妹，现在变得太……太厉害了，厉害到让他感到陌生，厉害到让他除了听话，不敢有任何质疑。

这种无能为力的焦虑，折磨得他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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