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压在京城的上空。同锣鼓巷里的路灯早已熄灭,只有几家窗户还透着微弱的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很快又被死寂吞噬。王平安骑着治安大队配发的自行车,在坑洼的胡同里缓缓前行,车把上挂着一个布包,里面是给孩子们买的麦芽糖。白天处理了三起邻里纠纷、两起失窃案,他的肩膀还隐隐发酸,只想快点回到四合院,抱抱孩子们,喝一口秦京茹炖的热汤。
自行车刚拐进四合院门口,王平安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 院门前的石墩上,放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黑布包裹,而且平日里总敞开一条缝的院门,今天竟然关得严严实实。他下意识地放慢车速,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 —— 那是一把勃朗宁手枪,是破案后上级特批给他的。
就在他准备下车查看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门后窜出,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则将一把冰冷的枪管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别动!敢出声就打爆你的头!” 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喷在王平安的耳朵后。
王平安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脑飞速运转 —— 是特务!他们竟然找上门了!他没有挣扎,而是缓缓放下自行车,保持着顺从的姿势,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院墙的阴影里、石榴树后、水缸旁,至少藏着三个黑影,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枪,枪口在夜色中泛着寒光,显然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你们想干什么?” 王平安含糊地问道,声音从捂住嘴的指缝里挤出来。他能感觉到身后特务的手指在颤抖,呼吸也有些急促 —— 看来对方虽然人多,却也并非完全镇定。
“干什么?当然是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身后的特务猛地松开手,一把揪住王平安的衣领,将他拽到院子中央,“你破坏我们的计划,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王平安被按在石榴树下,枪管始终顶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环顾四周,三个特务呈三角之势将他包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院子里的月光被云层遮住,只有远处窗户透来的微光,勉强能看清他们的轮廓。
“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杀我?” 王平安故意冷笑一声,试图激怒对方,寻找破绽,“上次聋老太带着那么多人都没留住我,你们觉得自己比她强?”
“闭嘴!” 一个瘦高个特务怒吼着,上前一步用枪指着王平安的胸口,“别跟他废话!大哥说了,先折磨折磨他,再让他死!”
就在这时,东屋的灯突然亮了,阎埠贵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他本来是起夜,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想出来看看是不是进了贼,可一看到被枪指着的王平安,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这…… 这是咋回事啊?平安,你…… 你惹啥麻烦了?”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后退,眼睛却滴溜溜转个不停 —— 他既害怕被牵连,又忍不住想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几位…… 几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平安这孩子不懂事,要是得罪了你们,我替他赔罪!要钱的话,我家里还有点积蓄,都给你们!”
王平安心里一动 —— 阎埠贵的出现虽然意外,却正好能打乱特务的节奏。他趁着瘦高个特务分神的瞬间,悄悄将手伸到背后,摸到了腰间的枪套扣。“三大爷说得对,都是道上的,有话好好说。” 他故意放缓语气,脸上露出 “服软” 的表情,“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杀了我对你们也没好处。不如这样,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远走高飞,怎么样?”
瘦高个特务愣了一下,显然有些动心。他回头看了一眼被称为 “大哥” 的特务 —— 那个捂住王平安嘴的壮汉。壮汉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王平安突然动了!
他猛地弯腰,躲过瘦高个特务的枪口,同时右手迅速拔出配枪,转身朝着壮汉开枪!“砰!” 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正中壮汉的肩膀。壮汉惨叫一声,手里的枪掉在地上。王平安趁机一个翻滚,躲到水缸后面,避开了另外两个特务的射击。
“开枪!打死他!” 壮汉捂着流血的肩膀,嘶吼着下令。两个特务立刻朝着水缸开枪,“砰砰砰” 的枪声在狭小的院子里炸开,子弹打在水缸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水花四溅。
王平安贴着水缸,听着子弹的落点,判断着特务的位置。瘦高个特务在石榴树旁,另一个矮胖特务在院门后。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探出头,朝着瘦高个特务的方向连开两枪。第一枪打偏了,第二枪正好击中他的手腕。“啊!” 瘦高个特务惨叫一声,枪掉在地上,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
矮胖特务见状,从院门后冲出来,举着枪胡乱射击。王平安迅速矮身,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墙上留下一个黑洞。他趁机绕到石榴树后,捡起瘦高个特务掉在地上的枪,双手各持一把枪,朝着矮胖特务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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