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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卡住，哥哥的嘴型还停在“说”字上。我使劲拍打显示器，画面却直接跳转到气象图。
“搞什么啊！”我气得踹了脚主机箱。
小七跳上键盘，肉垫在方向键上踩来踩去。屏幕上的气象图不断放大，最后锁定在我们所在的区域：一个持续扩散的深蓝色冷涡。
“零下五十度？”我盯着预测曲线，“开玩笑吧？”
小七用爪子拍了拍屏幕边缘，那里有行小字：【蜃楼系统建议：未来72小时禁止外出】。
我这才注意到界面角落的图标，是个简笔画的黑猫剪影，和小七一模一样。
“所以你到底是个啥宝贝？”
我抱起它检查，它却扭着身子要下去。一落地就直奔底层，我也跟着爬下铁梯。
发电机房的温度高得让人冒汗。小七蹲在那根特别热的管道上，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管壁。
我凑近观察，发现它趴着的位置正好是水管拐角，那里是最容易结冰的地方。
“你在这当暖宝宝呢？”
我挠挠它耳朵。它不耐烦地甩甩头，继续专注地盯着管道接口处。
行吧，黑猫的心思你别猜。我又累又困，先随便找个舒服的角落躺着，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决定好好研究这个避难所。
种植区的自动喷淋系统正在工作，水珠在LED灯下闪闪发亮。
我掰了根黄瓜啃着，检查水培槽下的自行车链条传动装置。
“还挺聪明的。”
我转动踏板，看着营养液顺着塑料管流动。鱼菜共生池里的鲤鱼甩着尾巴，溅我一脸水。
整理储物柜时发现个白色小冰箱，贴着【TS-7抑制剂】的标签。
里面整齐码着几十支蓝色药剂，说明书上画着卡通黑猫图案。
翻到背面看到行小字：【7号实验体专用，每日0.3ml】。
“实验体？”
我扭头找小七，看见它蹲在药箱顶上舔爪子。
翻开箱盖，里面夹着张实验记录：【7号对地热敏感度提升300%，体温调节能力超出预期。建议继续观察。】
说实话，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搞懂了小七的身世。
这只被哥哥收留的流浪猫，后来找到我，又被我收养，其实它比流浪猫还要可怜，因为它就是七号实验体。
我盯着小七看，它歪头回望，金色瞳孔在灯光下像两块琥珀。
我又想起什么，冲回生活区，把墙上的镜子摘下来——背面果然有字！
口红写的“相信小七”已经快被擦没了，但还能辨认。
“神神秘秘的，不写这个我自己也知道。”
我用袖子擦镜子，听见底层传来“咚”的一声，像是金属被敲击。
“不好！那些该死的又来了！”
抄起扳手冲下去，却发现小七还淡定地趴在老位置上。
管道上的敲击声仍在继续，节奏规律，可黑猫居然在打盹，耳朵都没动一下。
“喂，”我戳醒它，“你没听见？”
小七伸了个懒腰，跳下管道往暗格走去。我跟过去，发现之前那份实验档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新文件夹：【蜃楼计划-最终版】。
翻开第一页是哥哥的笔记：【蜃楼不是程序，是神经接口。通过次声波传递信息，需要特定受体……】后面的内容被水渍模糊了。
“神经接口，需要特定受体。”我喃喃道，这么说，萧烬和小七就是这类受体，所以他们能够传递我许多关键信息。
我不禁为自己的理解能力而自豪。
我抱着文件袋回到生活区，窗外模拟的黄昏光线渐渐转暗。
小七跳上控制台，爪子按下一个隐藏按钮。整个避难所的灯光转变成暖黄色，音响里传出轻柔的白噪音。
我写文时喜欢放的背景音，是下雨的声音。
“还挺会享受！”
我躺在沙发上，把哥哥的毯子裹紧。小七蜷在我腿上，呼噜声像台小摩托。
深夜，我被奇怪的震动惊醒。睁开眼发现小七不在身边，底层传来细微的机械运转声。
我轻手轻脚爬下去，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那根特殊管道的外壳打开了，露出里面的精密结构。小七蹲在控制面板前，爪子灵活地拨动微型杠杆。管道温度显示正在稳步上升，而通风系统的功率亦随之调整。
“你……”
我刚出声，小七猛地回头。一人一猫对视几秒，它“喵”地一声跳下来，管道外壳随即闭合，严丝合缝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抱起它检查爪子，肉垫上连半点油污都没有。把它举到面前问：“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黑猫打了个哈欠，尾巴尖扫过我鼻尖。
我把它放回猫窝，发现窝底下压着张新纸条：【别深究，活下去。——萧烬】
字迹和哥哥的一模一样，但我知道不是他写的。纸条上的墨水还没干透，而哥哥算是又失踪了。
等我回到床上，小七已经蜷在枕头边睡着了。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LED星空投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避难所里，可能从来就不止我一个人。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把后背都浸湿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窗外——如果那个LED模拟屏能叫窗的话——显示着“凌晨4:23”的假时间。
小七在我枕头边蜷成一团，被我的动静惊得耳朵抖了抖。
“没事……”我揉了揉它脑袋，手指还有点发抖，“做了个蠢梦。”
下床时踩到昨天随手扔的外套，差点摔一跤。
避难所的恒温系统让室内始终保持在18度，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凉。
我盯着通风口看了半天，那里除了轻微的气流声，什么都没有。
“真是想太多。”
我自言自语地倒了杯水，看着水从净化器里流出来。这地方要是真有别人，小七早就炸毛了。
喝完水我决定找点事做。
之前光顾着惊叹避难所的高科技，连物资都没好好清点过。
OK，我随手指向一个方向，拿着手电筒往西侧探索，光束照到个之前没注意的大家伙。
五层高的金属货架，从地面一直顶到天花板，每层都堆满了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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