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回基地时,已是深夜。
基地大门在夜色中沉默地开启,又缓缓闭合,将外面的世界与内部的秩序隔开。
经历了这次花园的事件,基地的安保措施也加强了,本无人看守的大门口也多了几个警卫人员在来回踱步。
哨兵对车上的异常沉默和秦锋身上未散尽的肃杀之气似乎有所察觉,但纪律让他只是敬了个礼,并未多问。
夜已经深了,李熵隐回到了仅仅离开了一天的宿舍楼。
楼道里静悄悄的,大多数队员已经熄灯休息。他推开自己宿舍的门,听见了袁小飞的鼾声,这个本来每天都吵的他难以入睡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让他安心了许多。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再次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上床躺下,翻来覆去许久后终是没抗住这一天来的疲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训练照常。
集合哨响起,A、B两组的队员们迅速在操场列队。
阳光明媚,却没能驱散某些人心头的阴霾。
“报告教官!学员李熵隐,归队!”李熵隐的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秦锋站在队列前,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李熵隐脸上停顿了一瞬,然后沉声道:“嗯。入列,今天开始两组合并进行实战训练,由我和王教练共同负责。”
他并没有多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按照计划开始布置今天的体能训练任务。
训练间隙,性格活泼的赵阳第一个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李熵隐,压低声音:“老李,昨天最后啥情况,秦教官被你们救回来了,老徐呢?怎么没见他回来?”他的语气虽然很轻松,但眼中关切却是真实存在。
听到赵阳问起,昨天知道李熵隐去干什么事情的几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李熵隐正在系紧鞋带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他抬起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平静的表情,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余翔、袁小飞等人听到:“老徐他……家里有点急事,昨天连夜回去了。不回来继续了。”
“啊?家里出事?严重吗?”袁小飞皱起眉,他心思相对单纯,且对李熵隐的话坚信不疑。
“具体不太清楚,走得急。”
李熵隐避开袁小飞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训练器械,“他说……让大家别担心,处理好事情再说。”
这个借口苍白而常见,几人突然问起,李熵隐不想让众人情绪也被影响,只能说了这么个善意的谎言。
余翔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熵隐一眼。
王晶和李梦瑶对视了一下,也都保持了沉默。
大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徐志强昨天还好好的,突然不告而别,而且李熵隐和秦锋的状态明显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但见李熵隐不愿多谈,且秦锋教官对此也讳莫如深,众人也默契的没在就着这个问题聊下去。
训练继续。
王铁柱的要求却越发严格,每天的负重跑从十公里加到二十公里,格斗对抗也成了每天训练的日常。
李熵隐从徐志强家回来后像是换了个人,不每次训练都拼尽全力,负重跑永远第一个冲过终点,格斗对抗时也会尽心尽力,直到汗水完全浸透他的作训服。
傍晚,常规训练结束,其他人三三两两结伴去食堂或回宿舍休息。
李熵隐却独自一人回到了训练场,开始加练。
他一遍遍地练习瞬移的精准度和衔接,在障碍物间闪烁腾挪,练习与提前布置在角落的空间锚点进行置换,提升熟练度以减少能量消耗和精神负荷。
月光下,他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只有偶尔带起的风声和急促的喘息声证明着他的努力。
第一天,第二天……连续几天,李熵隐都是最晚离开训练场的人。
直到第三天晚上,袁小飞因为白天训练时对“超限形变”的某个应用有了新想法,想回训练场找个安静角落试试,意外发现了在月光下疯狂瞬移的李熵隐。
袁小飞没有打扰,只是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袁小飞也开始在常规训练后加练,尝试更精细地控制身体的形变,开发新的攻击和防御技巧。
王晶也在一次帮教官整理训练器材时,偶然听到了两位助教在低声交谈,提到了“徐家村”、“牺牲”、“可惜了”等零碎的词语,结合李熵隐异常的表现和秦锋偶尔流露出的沉重,她心中那个不好的猜想逐渐清晰。
她没有声张,只是更加刻苦地练习“印刻”能力,不仅提升印刻信息和能量的速度与隐蔽性,还开始尝试在更复杂的物体表面留下具有触发条件的防御性或警示性印刻。
她常常一个人在仓库里,对着废弃的砖石、金属片默默练习到深夜。
赵阳几人也发现了气氛的异常,其实大家都隐约的清楚这个事实,只是都默契的选择了不说,将更多的精力投入了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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