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和焦虑开始侵蚀每个人的神经。
他们又尝试进入了两栋大楼,一栋因为深夜锁门无法进入,另一栋虽然成功潜入并搜索了楼顶,却依旧毫无发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熵隐靠在一条小巷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着,看着手中勋章投射出的倒计时——04:17:22。
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开始缠绕心脏。
难道他们的方向错了?还是花园用了更隐蔽的手段?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栋造型独特,即使在CBD区域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的摩天大楼上。
那栋楼似乎名为“星耀中心”,此刻依旧有不少楼层亮着灯,在渐亮的晨曦中如同一条镶嵌着光带的利剑。
“去那里试试。”李熵隐指向星耀中心,眼中重新燃起一丝不肯放弃的火焰。
星耀中心楼下的大堂比之前几栋楼更加奢华,安保看起来也更为严格。
不仅门口有保安,大堂内部还有巡逻人员。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多,偶尔有神色疲惫的上班族进出。
“这栋楼看起来不好进。”钱媚观察后低声道。
李熵隐也皱起了眉头。
直接冒充外卖员恐怕不行,这里管理明显更规范。
他目光扫视,忽然看到几个穿着印有某科技公司Logo Polo衫、戴着工牌的年轻人,一边讨论着项目一边走向电梯,似乎也是加班刚结束或者准备换班。
“跟我来。”李熵隐心中一动,示意钱媚跟上。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同样带着加班的疲惫和不耐烦,然后自然地朝着那几个年轻人走去,在接近电梯厅时,恰到好处地跟在了他们身后,仿佛也是同公司的一员。
钱媚反应极快,立刻有样学样,低着头跟在李熵隐侧后方。
那几个年轻人正在热烈讨论着一个技术问题,并没有过多注意身后多了两个同事。
来到电梯厅,其中一人掏出工牌刷了一下,电梯门打开,几人鱼贯而入。
李熵隐和钱媚顺势跟上,挤进了电梯。
电梯内空间不小,几人各自按了楼层。
李熵隐假装也在看楼层按键,实则快速扫过,记住了他们按的楼层,然后随意按了一个较高的楼层,50楼。
钱媚则没有动作,站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电梯缓缓上升,那几个年轻人依旧在讨论,没人理会李熵隐和钱媚。到了28楼、35楼,有人下去。到了42楼,最后两人也下去了。
电梯里只剩下李熵隐和钱媚,继续向上。
到达50楼,电梯门打开。
外面是安静的办公区,灯光大部分熄灭,只有一盏灯不知为什么亮着,整个公司都空无一人。
两人找到安全通道,再次开始攀爬。
星耀中心更高,爬到顶层天台时,连李熵隐都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
推开天台门,强烈的风瞬间灌入。
天台上同样空旷,摆放着一些卫星天线和中央空调的外机。
两人强忍着疲惫,分头仔细搜寻。
李熵隐甚至冒险爬到一个巨大的冷却塔顶部,极目远眺,感知全力扩散,但精神海中的“沙马什之眼”依旧沉寂,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反馈。
又失败了。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李熵隐从冷却塔上跳下,落在地上,看着东方越来越亮的天空,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时间只剩下三个多小时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天台另一个角落的阴影里,似乎有个人影,以及几点微弱的火星。
有人?
李熵隐心中一凛,对钱媚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中年男人,靠着天台边缘的矮墙坐着,脚边散落着好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和一地的烟头。
他手里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眼神空洞地望着楼下渺小的车流和渐渐苏醒的城市,脸上写满了颓废和绝望。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熵隐和钱媚的靠近。
李熵隐和钱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一个看起来像是高级白领甚至管理层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独自在天台喝闷酒、抽闷烟?
这状态,不太对劲。
“先生,你没事吧?”李熵隐放缓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那男人仿佛被从梦中惊醒,猛地转过头,看到李熵隐和钱媚,先是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呵呵……能有什么事?公司马上要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老婆孩子都要跟着我喝西北风了……没事,好得很!”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挥之不去的绝望。
李熵隐心中了然,这是一个被生活压垮,可能想要轻生的人。
他看了看钱媚,钱媚微微蹙眉,但眼神示意他处理。
李熵隐不是心理专家,但他知道此刻不能刺激对方。
他走到男人旁边,隔着一段距离也靠墙坐下,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远处的城市,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听起来确实很难。不过,活着总还有希望,跳下去,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你的家人,她们需要的不是一笔保险金,而是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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