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河摆渡人 第25章 耶梦加德

“啊，你怎么会？”魂烟带着一丝崩溃的眼神，看着面前几经昏厥的李怀月，他的眼睛里闪过无数行不知规律的咒文，而那团跃动在他胸口的蓝色光团，慢慢笼罩了他的全身，他身上不再是黑色风衣的冷冽深沉而换成了一身白色金边描纹的圆领长袍，胸口独角，狼吻，兽足，浑身雪白的神兽仰天长啸，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圣和一丝傲慢。

“哎，真不知道怎么说这孩子，仅仅是用了一次万解就撑不住了吗？”

白泽扶着自己的脑袋说着，但在魂烟眼里，李怀月这种半昏迷状态，还拿手扶额自言自语吐槽等行为，显得极其怪异，白泽用李怀月的身躯开口道：“如果我没看错，你身上应该只有四片耶梦加德的鳞片，对吧？

光凭这四片肉身，你能承载她千分之一的魂魄。按理说，你不该还拥有自我意识的，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说服她，保留自己意识的呢？”

魂烟此刻有些颤栗，她明白先不说自己仅仅是一个承载千分之一力量的供奉人，哪怕是耶梦加德真身降临，与面前这位恐怕也难以为敌，眼前这位可是历史上真正拥有神格的神明。

而神格的塑造需要人间信仰香火的参与，而耶梦加德的信仰香火本就稀缺。随着文明的断代，那部分供奉他的北欧先民已经不知道在哪个时代消失殆尽了。

像她这样的遗孤，寥寥几个自然不可能召唤出耶梦加德的真身，她又无力踏上愿途，所以在面对眼前这位，此刻一丝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大人恕罪，我不知道，他是您供奉代理，如果需要的话，他刚刚受到的伤。”

魂烟一咬牙，“我可以十倍偿还给他，还请您不要动怒！”

白泽冷哼一声，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虽然他现在暂时接管这具身体，但目前只能发挥四阶左右的实力，面前的女人虽然没有愿途，但凭供奉之力，肉身强度甚至可抵五阶，打起来是能赢的，不过只是苦了这小子的身体罢了。白泽暂时还没有让他吃苦头的想法。

于是他开口问道：“就这样，你以为惊醒我的沉睡？只需要付出这么简单的代价？”

魂烟那边开口说道：我…我可以交出自己身上供奉的力量，成为您的食粮。”

神与神之间是可以相互吞噬力量的，历史上不乏权能相同的神明。一位吞噬另一位占据他的信徒与神位。

即使心中不甘，但魂烟知道，如果自己不舍弃这一份经年累月供奉得到的力量，眼前的这位不一定会放过自己。

就在此死亡的话，那保留所有力量，纯粹就是无稽之谈，对方完全可以吞噬自己，另外这和尚不是一个机会啊，她心中对于耶梦加德的信仰并不够真诚。

她一咬嘴唇，别的眼面前散发着淡淡威压的少年鼓足勇气说道：“我认为他不适合成为您的供奉代理人！”

“什么？”白泽看到女人的第一刻，便洞悉了一切，即使力量被压制，他始终还是真理一途的主神，看清一个人类的心思推测，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游刃有余。

但此刻，他抱着看戏的心情，与女人对话，既然他已经背弃了对耶梦加德的信仰，那不知道背后那位能不能忍受这种背叛呢？他要看看。

于是他继续保持着聆听的状态，魂烟见白泽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改换门庭有戏。

连忙说：“刚刚交手那一瞬间，我就发现了他的**强度极其的脆弱，无法承受您太多神力，即使他有愿途，也与您的真理之途并不相符，如果可能，我的肉身强度已经被改造的足够强大，能够承载更多的神力，远比这小子强的多啊。

当然，我不是说您的眼光有误，只是目前您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她带着淡淡的微笑，盯着眼前的少年。我愿意成为您的供奉代理，侍奉您一生啊，您甚至可以留下您的印记，我的子孙后代也将成为您衷心的侍从。

白泽轻轻的笑了，他已经近二百年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效忠誓言了，即使他接受了那个老家伙的条件签下平等契约成为灰河摆渡人的主神之一，他也始终从未现身去收取那所谓的信仰。

在他的印象里，如同过眼云烟，百代更迭的人类，觉得他缺少的是无聊的侍奉和那庸俗的祭品吗？作为远古遗神他所考虑的是一个神代的复兴选择。选择李怀月自有他的打算，这不是任何一个人表达效忠可以替代的。

而此刻他看着面前这个眼中露出野心的女人问道：“那么想成为我的供奉代理，你愿意接受我的试炼吗？”

听到白泽发出神之试炼的邀请，女人先是一愣，然后欣喜若狂的说：“愿意！当然愿意！”

“好啊”，白泽手一拍，地上出现一座小巧玲珑亭子---九珠亭，拆开这个亭子，你便有资格成为我的供奉代理。暗蓝色的光形成了一条丝线系在了亭子的一端。

魂烟盯着面前的亭子，她知道，如果自己成功，那，那段丝线连接的便是他的心脏，他已经有过一次供奉的经历，自然知道神之试炼的重要性。

她手上漆黑的巨爪，渐渐的回退，露出了人类女孩本该具有的白皙修长的手指摆弄起地上的亭子。

但就在他伸手触碰到亭子门的一瞬间，她白嫩的手指突然冒出漆黑的浓烟，一股烧灼的力量直通心脏，噬心之痛传来，她的眼眸逐渐放大收缩形成了类似蛇类的瞳孔，身上属于蛇的特征也不断明显，一寸又一寸的鳞甲开始覆盖她的皮肤，她的脑袋以诡异的姿态僵硬的扭向旁边的白泽，与此同时，漆黑中泛着紫光的蛇影，从那张还算标致的脸上倒映而出，蛇头与人头并立在白泽眼前。舌头舔着女人的脸颊。

然后人头与蛇头同时开口说道：“前辈，在这个时代我本来也没有几个供奉代理，何必呢，触发她身上神明印记，无非是想逼我这一缕残魂的出现或者说您想一边处理了我这所剩不多的供奉，一边吞噬我这丝残魂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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