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断冲烽的灰人手上,也不再赤手空拳,但也上了各自的武器,从小锤到重剑,再到最后近乎夸张的斩马刀,灰人的数量越来越少。
而留存到最后的个体实力越来越强大。这期间,李怀月不是没有动用【神顾】解析其中的原理,却不得其法。
撕开【夜幕】,仅仅能笼罩一部分尘埃,剩下那部分落在他的衣角,沉重万分。
这是这些无法取代他的灰人的不甘,也是无数人心中卑微的具象化体现。因此,在他的技巧上沉重万分,即使是他的心性也依旧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此刻竟然没了一星半点的明媚情绪。
疲惫,沉重,哀痛的感觉,交叉让他近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而最后那个仅仅是手持匕首的灰人刻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那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本体的心口。
李怀月抬头,眼睛里却闪过异样的光,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抬手只是微微改变一下身形,躲开致命要害,任匕首刺进的身体没有动作。
而他只是快步走向前,给了那个灰人一个轻轻的拥抱,灰人的眼睛里突然流出了几滴清泪,而后口中喃喃。
没有人能听清这些,只是被人造出来的可怜虫究竟是否有遗言可言。
但李怀月只是轻声的回答道:“我记住了,你的那份,我会一起帮你还掉的。”
灰人释然的笑了,而后身形消散在风中,随之而来的落在他肩头,衣角的灰尘也随着他的身形而散。
这场看起来并没有如何惊险万分的对峙,实际上,波涛汹涌,一旦对方彻底攻破了他的心防,不仅站在远处的莫尔茨可以趁机鸠占鹊巢,而那个破开他身体的灰人也会成为他最得意的傀儡。
然而,李怀月的微妙举动,却彻底改变了两个人之间的境界差距。
对方无论是精神,阅历,还是对于整场对局的把握,都远胜于自己,但他还是小看了人类的人心,还是在人性上投入了太多的假设,这才让他自以为必胜的棋局出现了如此的变量。
非但没有打破李怀月的心防,倒是被对方看穿了,自己控制人类的手段,这样的结果。
他如何能够不恼羞成怒,但按照之前的约定,三招已过,他早该放对方离开了。
但她又不甘心,就让盗贼的亚子就这么黑了,他正考虑用什么样的借口留下对方,但在此刻变局横生。
先前消散在天地的万千灰尘,在比较小天空的时候,却被一道无形领域挡了下来,本来已经消散了身形,此刻又重新凝聚了出来。
你的老身形不像刚刚那样崩散,反倒是不断的聚沙成塔,层层累积到,最后一人手持重剑,立在两人中间。
眉宇之间少了几分少年的融和,多了几分血腥沾染得英气。
“天地生形,这就要替代我了吗?”
从来没见过这一幕的摩尔斯,也愣了半刻后也击掌大笑道。
“当然,我不可能直接吸收掉真理之冕的,看你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啊。”
“既有如此变态的先天馈赠,又有后来孤尔赛斯,白泽等人的不断加注,你立在这天地之间,本来就是对那道契约最大的蔑视,之前应该是有人用什么方法替你遮掩,而我这误打误撞,反倒是破了那层遮掩,让天道规则发现了你的存在。”
“哈哈,这下不用……”
“不对……”他恍然醒悟,如果被天道规则,以特殊的方式取代了李怀月的存在,那他也相当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他的处境彻底尴尬了,如果就此离开,李怀月被天道规则取代我的努力白费,可如果出手护下对方,自己相当于沾染了他的因果,此后定然没有好的下场,毕竟这么大的福缘,也是这么大的果报啊。
他咬咬牙,一个瞬移赶在那灰尘出剑,之前推开了李怀月,自己反倒挨了对方一剑,尖头滴落,墨绿色的血迹。
既然被称为规则之最,就是因为它被束缚在条条框框之中,既然被制定出来,没有人的主持,势必会生硬刻板。
就像现在莫尔斯推开了李怀月,对方反倒束手束脚了,毕竟这是李怀月的劫难,又不是他的命运,如果莫尔斯没有终结在属于自己的命运之中,那就是对这道规则最大的蔑视,相当于在天道中卡了个bug。
一时间,灰尘之人是出剑,也不是不出剑,也不是,甚至有崩溃的预兆。
“给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先继承吗?我门啊,我看上的猎物,如果真让老天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面子?”莫尔斯狰狞的大吼道。
殊不知,被他挡在背后的李怀月,便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是敌不过对方,但没规定他不能摇人。
不过没想到他这次摇过来的“人”有点特殊啊,竟然是天道规则。
不过虽然此刻局势有些嘈杂,这里倾斜,但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毕竟驱虎吞狼不过是一时之策,如果对方无可奈何时间到了,自然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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