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忍不住咳出几滴鲜血,顾不得擦拭嘴角,他用手抓着那份染着鲜血的报纸冲出办公室,跑上天台,向着天空大喊。
“主编,我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我完成了……!”
顾言正回过头微微一笑。
“很好,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你一个人还能挑起《彼岸日报》的职责,记住我们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身上背负的意志和我们曾经来时的道路。”
顾言正说完这句话,释放出来的领域最终完成,万千文字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圈套向面前孤寂的血月。
空中联手的几道虚影,同时高呼象征着各家学派最高经典奥义的力量被加持到这座封印之上。
一瞬间,空中青牛衔枝,莲花漫天,书声琅琅,金铁齐鸣…
而此刻叶童已经渐渐丧失了原本作为人的形状,口中两边的犬齿下拉成为尖锐的匕首,背后四对青色的伏翼张开,背后的血缘也隐隐映出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纹路。
不用说观星殿的力量,一定也与某位太古神明有关,只不过这位太古神明应当不是传说中那十位摆在明面上的存在。
毕竟文明亘古千万年,能踏上神位的,也许并不只有那十位。
秘而不宣或者张扬世人都是神明自己的选择,而叶童身上残余的心流,化成了一个幼年叶童的形状,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飘了出来,正是那个破衣烂衫沿街乞讨的小孩。
小孩子见再也唤不醒自己的本体,于是流着眼泪奔向了面前的顾言正。
顾言正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个孩子,没想到【心流】达到最终以后竟然能幻化自我。
连忙翻出一股文气,滋养着面前的小孩,得到文气的小孩,像是饿了许久的孩子此刻忙着大快朵颐。
随着文气不断吞噬入腹,他对于顾言正的信赖之感也不断的增强,甚至咿咿呀呀朝着过年中发出的感激之情。
虽然面前的孩子有六岁的光景,但仍然不会说话,像是不愿开口。
顾言正敏锐的察觉到,幻影的嘴角那道堪称恐怖的裂纹,像被锯齿拉开的嘴角歪歪斜斜,直接延伸到他的脖颈处,看起来就像削掉了半张脸一般。
顾言正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根本说不了话,而他想起他父亲描述初见叶童时,他确实不爱讲话,还总爱戴着半边的面具。
那一切可能跟这个疤痕有关,也就是说他的惨痛往事,他猛然的抬头,眼前的叶童虽然已经成了那半人半神的形状,但他嘴角的那道裂缝隐隐还能看出当年的缝合痕迹。
看来这道伤疤确实是他当年的不可泯灭的往事之一,这孩子也许就是他心魔的关键。
他不敢迟疑,继续让更多的文气灌输过去。随着《启蒙书》一类的经典灌入,这孩子的身形开始拔长,眉宇间的坚韧也越发的接近于现在的叶童。
他之所以叫这个,听起来有些幼稚的名字,仅仅是因为他是家里的第13个孩子,父母懒得起名了 ,就直接用父母两方的姓,组成了现在这个卑微的名。
他的父母都是世代外围的捡拾工,长时间麻木,而且在生死边缘的工作,使他们的神经敏感易怒,沾染回来的各种奇异气息,也让他们的身体长时间依赖一种名叫坤古丁的药物,后来甚至吸食上瘾,让他们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彼此之间争吵对打都是常有的事情,自然对于这个最小的孩子也没有任何关爱之情。
因此对于他的教育,除了棍棒殴打,那便是辱骂和人格上的贬低。
他酗酒了,一辈子的父亲对于他最高的评价便是不错的体格子,以后确实能当一个合格的检拾工,来继承他混沌无光的生活。
叶童自然不甘于这样的人生处境,四处找寻关系,终于找到一个在外围做清洁,做组长的亲戚,他在人家门外站了一夜,终于换来了到忘川主城外侧做清洁工作。
每日在日复一日的重体力劳动中,憧憬着那座主城的繁华。
这样的生活,他一同经历了12年,24岁那年因为一场慈善活动,那些养尊处优大人物,为了做大自家族的声誉,来到这些边远地区进行“慰问”。
说是“慰问”,实际上,不过美国清洁工多了一天,配几单两个小时时限与面包。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叶童见过了那些主城来过的大人物,个个都是衣着光鲜,面容英挺。
他羡慕的看着他们,从这群鞠躬迎接他们的小人物面前过。
身旁有年轻的女孩,朝他的方向指指点点。那时,他二十四岁,正是自尊心最强的年纪,看到他们眼神里讥笑和鄙夷。
年少时的羞愧与自卑,逐渐被愤怒与不甘所取代。他展露出来的不再是逃避而选择的直面。
随后他们那群人的失踪好一顿殴打,丢到了拘禁处,生死由天,但他最终活的过来。
若干年后,他找到了当年讥笑他的人,将他们的皮一张张的剥下来,挂在了家中客厅,便是时刻警示着自己曾经有过的屈辱过往,也是向世人宣告,自己不再是当年那个卑微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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