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河摆渡人 第109章 先驱者的守望

没有他所说的怨念，更没有传说中随影初代的主机，三人在这空当中，眼神逐渐迷茫，混沌，随后竟逐渐走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即使李怀月下意识保持着【无化】的尽可能展开，但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能感觉到那股意志温和，没有上面那道残暴，但这不意味着他愿意给予对方信任，他用尽全力，现在联系不上白泽和孤尔塞斯，他所有的权能，此刻能起到作用的微乎其微。

而他只能被迫随着那股意志的引导走向了一扇开着的大门，走进了一片神奇的空间里。

空间里正是他在回忆中见到过的那位真理领袖，而此刻，此人正坐在眼前的桌子边，双手十指相扣，撑着脑袋，面前摆着一栋精美的流沙模型，而这模型正是众人所熟知的忘川市雏形。

盯着墙上的挂钟，察觉到了李怀月的到来，他没有转身。

而是对着墙上的挂钟说

“你看，3～2～1时间归零！”

他面前流沙般的小模型，瞬间碎成了一地，而他转过身，眼中的智慧光波流转，看着李怀月，就像看着曾经到来的自己，他笑了笑，向他伸出手。

“初代随影机箱意识集合很高兴认识你，年轻人。”

“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随影系统强大的分析能力并不都来源于未来的科技，能做到在这个时代拥有这么强大的算力，当然不只是因为它是科技啊，更是因为它融合了我的灵魂。”

“所以前辈您是……”李怀月不敢相信自己心中那个答案。

“是的，我把我的灵魂强制束缚在此，因此，成为了随影系统的第一代实际掌控者，更是成为他灵魂分析的精神养料。”

李怀月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

将灵魂强制滞留在人间，不仅对于施术者是痛苦，对于受困灵魂来说，更是。

他们将持续徘徊循环在自己的记忆里，无法脱出，更无法觉醒而这样的痛苦，竟双倍加的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身上。

“可惜这一次随影系统沦陷了，您知道这事吗？”他斟酌着开口询问面前的男人。

“不，只是那个妄自狂妄的人，认为他攻陷了水影系统，我们的意志是不可摧毁的。”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坚定，而随着他的话，周围的环境也在改变。原本空旷虚无的空间升起钢铁般的高墙，正是忘川市最外围的屏障。

“你怎么看待我们这群人呢？”他笑着问李怀月

“总不能当他面说出他觉得这些人很愚蠢，献出自己的生命，可仅仅是在这一块区域维持了一个系统的稳定。”

我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男人笑的笑，微微摇了摇头。

“当年那种情形，忘川市流入的人口大多混乱无序，死亡争斗时有发生，而围绕忘川河水的洗练也吸引了太多利益交织。

如果忘川市没有一个统一规划的强大集合体，那它成为散沙，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情，真累，联邦可始终觊觎的这块地方，只不过因为它后面实力越来越强大，不好直接下手罢了。”

男人发言令人震惊，人类联邦竟然那么早就在觊觎这座独立的城市了？

“所以包括我在内，当年的43位成员进入到这里，修建的随影系统以此隔绝其他世代的窥探，并合理调配忘川市内部的资源和阶层分化，最终使这里的社会秩序稳定下来。

“我们知道这个地方应当是有去无回，没有愿途拥有者，愿意轻易涉足。”

“所以将主机，保存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惜只是初代随影扩建，我便再也管不到了，但只要我们的意志没有沦落那随影系统，便永远属于忘川！”

他看着李怀月如是说。

“所以这次项目您察觉到，当然我与随影意识与共，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才能挽救剩下的人口。”

“什么意思？忘川市要毁灭了。”那双带着光波的眼睛望向窗外，而李怀月透过他的视线望过去，外面是战火纷飞，魇妖，神明肆意攫取，这一方天地的所有灵魂。

毕竟专门洗练灵魂的领域下，普通人灵魂，比其他地方看起来更加美味可口。”

“这是未来，我动用我所有的寿元推测出的未来，可惜啊，当年推测出这个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他看着李怀月：“我对不起我的诸位同仁，这43位都是勇士，在听到我对于未来的推断以后义无反顾，随我来此建立了随影基地。随影者，与光明同行，与黑暗相伴，在众人的喝彩声后在绝望与普通人面前我们不需要被看见，但我们将永远伫立在废墟之上！”

“他们的肉身虽然老去了，但他们一直与我共存。”说话间他的背后无数坚定的身影，缓缓的飘起，细细数去，竟不止43名。

“那你觉得有去无回是什么意义呢？来此的恶者会被上面那道太古神明的遗留湮灭而来，来此的善者珍惜我的指引，自愿成为这里的守护者，因此我们才能维持至今。”

李怀月的心中肃然起敬，但他并不想留在这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当然真理之钥，消失近千年了，我以为这种路径已经陨落了，但在你的身上重现，这是机会，也是命运，我不会强留你在此，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份未来。”

说罢，他一挥手，关于忘川市可能性的猜测，进入他的脑海，一瞬间，绝望，恐惧，愤怒，无数人的祈祷进入他的脑海，愿太阳照常升起，愿明日终会到来……”

所幸他的脑海已经被真理之钥锻造的足够强大，此刻，他运起本心，慢慢的消磨这段意志。

“那就拜托了……”声音逐渐消失，而李怀月面前是整整齐齐43具骸骨，他们的手上都握着那枚象征忘川市的勋章，就在他们意志消散那一刻，骸骨们仿佛嘴角勾出了一丝微笑，随后随风消散，只留下李怀月在原地久久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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