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伊塔黎卡北城外的荒原就被一层薄雾裹住,冷风吹过堑壕的土坡,卷起细碎的沙砾,打在士兵的铠甲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帝**的营地却早已沸腾--号角声刺破晨雾,士兵们扛着木材、石块,在百夫长的呵斥下列队,甲胄碰撞的脆响混着马蹄声,在荒原上织成一张紧绷的战网。
杜兰站在主营地的高台上,手按在剑柄上,目光穿过薄雾,落在远处伊塔黎卡的城墙上。增援的十万兵力还在半路,可营地里的士气已经开始下滑--士兵们连续三天看着敌人的堑壕发呆,连飞龙骑士的巡逻都变得焦躁,再不动一动,恐怕不等开战,士气就要跌落谷底。
“将军,方阵已列好!”亲兵前来禀报,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大人要求的木材、石块都已经备好。攻城车和投石机也已就位,随时可以推进!”
杜兰点头,指尖在高台的木栏上轻轻划过:“告诉各队百夫长,这次只是试探,不用硬拼--摸清堑壕的火力配置,看看那些壕沟到底有多厉害。”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试探”只是借口,他需要一场哪怕微小的推进,来稳住军心。
号角声再次响起,帝**的三线阵像一条黑色的巨蟒,缓缓向堑壕蠕动。第一排的持盾步兵将盾牌拼在一起,形成密不透风的龟甲阵,中间藏着携带木材和石块的无盾士兵,他们要像蚂蚁搬家那样,一点一点填平壕沟;第二排的士兵手持投矛跟在后面,掩护第一排填坑的士兵,随时给予壕沟内的敌人迎头痛击;第三排士兵手持短剑,准备进入壕沟与敌人近距离厮杀,但也许还轮不到他们上场,毕竟这个方案也是临时想出来的。
“来了!”堑壕里,原联军士兵、现伊塔黎卡的新编第一军团,握紧了手里的十字弩,心跳犹如在打鼓,震的耳膜生疼。
“让投石机准备,按之前标定的参数打!”城墙上,波赛丝正站在投石机旁,手里拿着陈砚给的“射击参数表”,对着远处的帝**阵比划。
投石机的绞盘被士兵们用力转动,粗麻绳被拉得紧绷,当百夫长喊出“放”的瞬间,燃烧罐被猛地抛向空中,在晨雾里划出一道橙红色的弧线,像一颗坠落的流星。
“轰隆!”第一个燃烧罐砸在帝**第一排的龟甲阵中央,陶罐碎裂的瞬间,火油像滴进热油锅里的水,向四面溅开,沾在盾牌和甲胄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持盾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想要扔掉盾牌,却发现火油已经顺着甲缝渗了进去,连皮肤都烧了起来。
阵型瞬间就崩坏了,身上着火的士兵到处乱窜,引发了更广泛的火灾,手中的木材、身上的盔甲全都烧了起来,哪怕百夫长再怎么挽回都无法逃脱溃散的命运。
第一台投石机算是测试弹着点的,眼见投的如此精准,所有炮位也都纷纷开火,投石机虽然装填很慢,可装药量大,一个燃烧罐就能覆盖一个方阵的面积,就算打偏了,剩下那一半人也不可能再保持完整的队形,更何况还有蝎弩可以在投石机的装弹间隔内,弥补火力空窗。
改造后的蝎弩不再射出长矛,而是小一号的燃烧弹,箭镞才杀伤几个敌兵?燃烧弹一打可就是一片,火油溅开,瞬间就烧穿了单薄的皮甲。
“冲!快往前冲,投完矛就撤退。”第二排的百夫长看着前方的阵型逐渐崩坏,忍不住嘶吼起来。他督促着士兵往堑壕里投矛,可人还没冲到投矛的距离,就被从堑壕里探出身子的弩手,一排排射倒。
卡斯珀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对着通讯器说:“第一堑壕的弩手退下,敌人要准备投石了,紧靠着堑壕前方躲避。”
第一排的龟甲阵在火海里瓦解,士兵们要么被烧死,要么带着烧伤的身体往回逃;第二排的长矛手被弩箭扎成了刺猬,连长矛都没扔出去。
杜兰站在高台上,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溃败。他原以为城墙上的投石机是用来投石弹的,可没想到是火油,石弹虽然威力也大,但定多死几个人,可火油就不一样,一砸就是一片。
可战斗才刚开始,又怎么能下令退兵,他必须想办法让战况僵持下去,从中找出破绽。
“第三大队原地列阵,让投石机和蝎弩上。”杜兰咬着牙下令,声音里带着不甘。
第三阵准备冲进壕沟的士兵在原地列起盾墙,看样子是打算防御来自堑壕内的弩箭。后排的投石车和蝎弩被推了上来,想用远程投射的方式把壕沟填埋。
城墙上,波赛丝看着投石车的位置,推算出实际距离,却因为超出投石机的射出而咂嘴:「陈砚!投石车距离不够啊,现在怎么办?」
陈砚站在指挥中心的全息沙盘前,看着沙盘里帝**阵地上亮起的投石车标记,还有我方投石机的射程范围,弹出的圈外警告,笑了笑对波赛丝火:「别急,我有办法。」
一直都座位上观看战局的奥莱克问,“你说的办法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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