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的晨雾如牛乳般浓稠,寨墙的防御阵法还泛着淡金色的微光。林越立在寨门外,玄尘子亲手将一枚雕着“诛邪”二字的传音符塞进他掌心,指腹的老茧擦过林越的皮肤——这位正道盟主一夜未眠,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拜月教在各条通往蚀月崖的路上都布了暗哨,你回剑庐虽近,也需多加小心。”玄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传音符内置三道警示,遇地级以上邪修会自动发光,捏碎还能召来附近的联盟修士。”
“盟主放心,人仙之躯,寻常阴邪近不了身。”林越将传音符缠在腕间,那冰凉的符纸贴着皮肤,与体内流转的仙力隐隐共鸣。他翻身上踏雪时,特意扫了眼寨内——演武场上,数百名修士已开始晨练,青锋碰撞声、功法喝喊声交织在一起,是战前最动人的鼓点。
踏雪似也感受到这股肃杀之气,龙纹马鬃微微绷紧,四蹄踏动间腾空而起,白金色的流光瞬间劈开晨雾。阿紫在林越肩头蜷成一团,狐火缩成黄豆大小,既保暖又不暴露气息,它鼻尖动了动,蹭着林越的下颌:“主人,风哥哥说剑庐的烧鸡要烤得皮脆肉嫩才好吃,上次他烤焦了,还藏起来不让我看。”
林越失笑,指尖轻点它的耳朵:“这次让他给你烤两只,一只够你啃,一只够你玩。”说话间,他突然感到腕间传音符微微发烫——不是警示的灼热,而是细微的震动,显示前方有邪修残留的气息。真视之眼瞬间运转,穿透下方的云层,只见一道黑影正藏在山涧的巨石后,黑袍上的蚀月图腾与月尊的服饰如出一辙。
“是拜月教的暗哨。”林越眸色微沉,踏雪已会意地降低高度。那暗哨显然是在监视清风寨动向,正低头用煞气绘制传信符,指尖的黑血滴在符纸上,泛起诡异的红光。林越没有惊动他,而是调动10%仙力,发动空间穿梭,瞬间出现在暗哨身后。
暗哨察觉异动时,煞气凝成的短刃已握在手中,转身便刺向林越心口。但他的动作在人仙面前慢如龟爬,林越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仙力顺着指尖涌入,瞬间封死他的经脉。“月尊让你们监视清风寨,有何目的?”林越的声音冰冷,鸿蒙气如针般刺入他的识海——这是他特意练习的“轻搜魂”,只取关键记忆,不伤及性命。
暗哨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满是惊恐,断断续续地吐出实情:“教……教主说,要在各条路上布下‘蚀魂阵’,明日决战时……困住正道援兵……”林越从他怀中搜出一张残破的阵图,上面用血线画着复杂的纹路,与蚀月崖的献祭阵法同源。他皱了皱眉,随手点了暗哨的睡穴,将他藏在山洞深处——留着这活口,或许日后有用。
回到踏雪背上时,阿紫已醒了过来,正用狐火灼烧阵图的边角:“这些坏人的东西都臭臭的,烧了才干净。”林越却将阵图收好,指尖拂过上面的血纹:“这蚀魂阵需用活人精血催动,我们得绕路看看,别让他们害了附近的村民。”
踏雪立刻改变方向,龙纹亮起,速度又快了几分。沿途的三个山坳里,果然都藏着正在布置阵眼的拜月教教徒,人数从三五人到十余人不等,每个阵眼旁都堆着绑人的麻绳与淬毒的匕首。林越没有留情,青锋剑出鞘,紫金色剑气如流光般掠过,教徒们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丹田已被剑气洞穿,煞气瞬间溃散。
清理完最后一处阵眼时,晨雾已散,朝阳穿透云层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阿紫趴在林越肩头,看着下方村庄升起的炊烟,舔了舔爪子:“主人,我们快回剑庐吧,再晚烧鸡就凉了。”林越笑着点头,踏雪发出一声清脆的嘶鸣,四蹄踏空,如一道白虹般向剑庐疾驰而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座青瓦木墙的院子,正散发着让他安心的气息。
“盟主放心。”林越接过传音符收入怀中,翻身上了踏雪。阿紫早已蜷在他肩头打盹,被马蹄声惊醒后,揉了揉圆溜溜的眼睛,狐火在鼻尖绕了一圈:“主人,我们回剑庐吃烧鸡吗?风哥哥答应我的!”
林越失笑点头,指尖轻点它的耳朵:“少不了你的。”踏雪似也懂了目的地,龙纹马鬃微微亮起,四蹄踏动间腾空而起,白金色流光劈开晨雾,向剑庐方向疾驰而去。人仙御空的速度已无需借道,不过半柱香功夫,远处山峦间那座青瓦木墙的剑庐便清晰可见——屋顶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淡淡的药香与剑器淬火的气息,是独属于家的味道。
剑庐的院门关着,却没上锁,显然是特意留给他的。踏雪落地时特意收了龙气,四蹄踩在青石板上,只发出轻微的“哒哒”声,避免惊到院内正在练剑的人。林越刚推开木门,一道凌厉的剑气便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带着刚猛的内劲钉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剑刃震颤不休,将树皮削下薄薄一层。
“谁?”聂风的声音从演武场传来,身影如疾电般掠出,雪饮狂刀已握在手中,刀身的寒气在朝阳下泛着银光。看清是林越的瞬间,他的刀势骤然收住,却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两步,脸上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林越!你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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