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谷的硝烟在晨风中散作淡灰色的雾霭,林越的马蹄踏过沾着煞气的碎石时,丹田内的金丹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这不是刻意催动的力量,而是三天前吞噬煞龙残魂能量后,金丹与龙元彻底融合的自然震颤。他本想在剑庐停留数日稳固仙武同源的境界,却在乔峰递来的“锁龙谷近况”密信中得知——拜月教余孽正往浣花溪方向移动,似在寻找能引动煞气的灵地,锁龙谷的七星聚灵阵虽能隐匿气息,却需令牌持有者亲自激活护阵。
“既需护阵,又能借地脉渡劫,倒是一举两得。”林越勒转马头时,踏雪乌骓的鬃毛上还沾着雷音谷的冰碴——那是聂风临别时赠的冰心诀寒气凝露,能暂时隔绝他身上的仙力波动,避免半路引动天地异象。可当他踏入锁龙谷的刹那,谷内灵泉便如感应到君主的臣民般沸腾,淡金色的水泡从泉眼涌出,在水面拼出与金丹纹路一致的龙形图案,这才惊觉:雷音谷的煞龙残魂能量,早已让他的仙力突破临界值,七星聚灵阵的浓郁灵气,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弯腰将从月尊书房搜出的《蚀月魔功》手稿扔进灵泉,泛黄的纸页遇水即化,墨迹在泉水中化作缕缕黑气,刚触到泉眼的龙形光影便被撕成碎片。“此处聚气效果,比雷音谷强上三倍不止。”林越指尖划过泉眼旁的青苔,那层滑腻的绿苔下,隐约可见刻着“镇龙”二字的古篆——这是无名当年镇压血龙妖时留下的符文,如今正与他体内的龙元产生共鸣,让地脉龙气顺着指尖纹路,如溪流般涌入丹田。
灵泉底部沉着一枚拳头大的墨玉,正是装着煞龙残魂的“残魂玉”。此刻玉身已被龙气包裹得严严实实,玉中原本嘶吼的残魂,只剩微弱的震颤,像被困在琥珀中的飞虫。林越此次返回锁龙谷,核心目的有三:一是借七星聚灵阵过滤雷劫中的杂气,避免重蹈月尊被煞气反噬的覆辙;二是用灵泉与地脉龙气彻底净化残魂玉,将其转化为滋养仙体的灵物;三是将雷音谷缴获的“蚀月煞气珠”埋入阵眼,用雷劫之力将其摧毁,永绝后患。
布置好阵眼的煞气珠,不过两个时辰,谷顶的天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原本飘着几朵白云的苍穹,突然从西北方滚来大片铅灰色乌云,云层边缘泛着紫金色的霞光——那不是晚霞的瑰丽,而是天地法则运转时,雷元素与仙力碰撞产生的异象。霞光中夹杂着细密的银蓝色雷纹,落在灵泉旁的流萤藤叶片上,让原本银蓝如星的藤蔓瞬间黯淡,叶片蜷缩起来,像是在畏惧某种威严。
“不对劲,这雷劫来得太快了。”林越抬头时,发梢已被谷内骤升的气压压得贴在额角。他运转仙武同源的“天地共鸣”,元神力如蛛网般铺开,瞬间捕捉到乌云的本质:这不是普通的雷雨云,而是由“武道人仙突破法则”凝聚的“九天玄阳劫云”,云团核心的紫金色能量,一半是淬炼仙体的霸道雷力,一半是滋养元神的生机灵气,两者交织成太极形状,正是突破人仙境界的关键。
谷外传来踏雪乌骓不安的嘶鸣,这匹通人性的宝马,正用前蹄刨着地面,将周围的凝气草拢到自己身下——它似乎知道接下来会有凶险,想守住这些能恢复体力的灵草。林越转头望去,只见马鬃直立如钢针,原本油亮的黑毛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它常年与林越相伴,沾染的龙元气息在自发护主。
紫楠林的阴影里,一道雪白的身影探了出来。是那只在雷音谷前赠他凝神花的巡山灵狐,它红宝石般的眼睛紧盯着谷顶的乌云,尾巴绷得笔直,鼻尖不断抽动,像是在分辨雷劫的气息。灵狐的后腿上,那道被拜月教煞气所伤的伤口已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此刻它嘴里叼着一根银白色的草叶,一步步朝着林越走来,脚步轻盈却坚定。
林越心中一凛,快步走向七星聚灵阵的中央阵眼——那是一块半埋在灵泉边的青石板,上面刻着与青铜令牌一致的北斗七星纹。他将令牌嵌入石板的凹槽,“咔嗒”一声轻响,令牌上的七星瞬间亮起,七道金色光柱从周围的千年紫楠树下冲天而起,在谷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星网。星网与雷劫云碰撞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刺耳声响,无数细小的金色电弧从星网上滴落,落在灵泉中,激起一圈圈金色涟漪,泉水中的龙形光影像是被唤醒般,纷纷跃出水面,围绕着光柱旋转。
“这阵法比我想的更精妙。”林越摸着青石板上的纹路,终于明白无名的深意——七星聚灵阵不仅能过滤雷劫杂气,还能将被过滤的纯粹雷力,通过紫楠树的根系导入灵泉,再由灵泉的龙气调和,形成“先淬体、后滋养”的循环。他低头看向脚边的灵狐,小家伙已将银白色草叶放在他面前,草叶上布满细密的绒毛,触碰时竟带着一丝清凉,能瞬间平复体内躁动的仙力。
“这是‘避雷草’?”林越认出这株灵草,《雷劫纪要》中记载,此草只生长在聚灵阵眼附近,能中和雷劫中的狂暴能量,是渡劫时的至宝。灵狐对着他点了点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随后转身跑向紫楠林,在一株最粗壮的紫楠树下刨了起来,露出一个隐藏在树根处的树洞——树洞里铺着柔软的干草,还有几枚带着龙气的鳞片,显然是灵狐长期栖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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