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庐的晨雾如絮,黏在剑心峰的青石板上,凝成细碎的露珠。秦霜半跪在地,指尖的天霜真气顺着石板缝隙游走,将最后一枚“雷火符”嵌入冰棱阵的核心——这符纸是他用天霜门秘传的“冰蚕丝”浸泡龙元火屑制成,符纹呈淡金色,与冰棱的淡蓝寒芒交织,形成肉眼难辨的能量节点。“最后一处节点完成。”他直起身,掌心的冰纹渐渐隐去,望向山道尽头,“这冰棱阵共设七十二处雷火节点,圣心诀的凝寒真气一旦触碰到,符纸就会瞬间引爆,冰火对冲产生的冲击波能将三丈内的敌人震成重伤。”
剑池边的空地上,聂风正用一块羚羊角绒擦拭雪饮狂刀。刀身的霜色真气与晨雾交融,在刀鞘上凝成一层薄霜,刃口处的“风纹”被真气浸润,泛着淡淡的银光。他的指尖划过刀鞘上的魔纹,那道因修炼魔刀而浮现的黑色纹路瞬间收缩,只在指腹触碰处留下一丝微热——冰心诀已修炼至“化境”,魔性的暴戾被完全纳入掌控,唯有在生死搏杀时,魔刀的真正威力才会苏醒。
“秦霜兄,林越他们的传信鸽有没有说具体行程?”聂风将雪饮狂刀横在膝上,霜气顺着刀身蔓延,在地面凝成一圈淡蓝色的气晕,“漠北传来消息,幽冥宫的弟子已在‘黑风口’集结,看方向正是往青城山来,恐怕会和帝释天的人汇合。”
秦霜走到剑池边,望着池中央的英雄剑——这柄剑被无名的残余剑意托在半空,剑刃与池水接触的地方,正不断逸散出淡金色的剑气,与池底数千柄古剑的剑气交融,在剑庐上空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剑幕。“半个时辰前收到传信,说已过一线天,正清理帝释天留在‘断魂崖’的暗哨。”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主厅的方向,“前辈的伤势刚稳住,丹田处的护脉真气还在修复丹核,圣心诀的寒毒虽清了大半,但只要再受一次阴寒冲击,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主厅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无名在弟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身披一件素色锦袍,脸色虽仍苍白,但眼神已恢复往日的锐利,英雄剑的剑柄被他握得发烫,剑格处的龙纹在剑气滋养下,已恢复七成光泽。“不必担心我。”他走到剑池边,指尖轻触英雄剑的剑刃,一道淡金色的剑意顺着指尖流入剑幕,让半透明的剑幕瞬间凝实了几分,“帝释天的目标从来不是剑庐,是我藏在剑冢的‘剑谱总纲’,还有‘万剑归宗’的最后一重心法。他带神将和冰皇来,是算准了我们刚经历圣灵谷大战,元气未复。”
聂风站起身,雪饮狂刀的霜气微微波动:“前辈,您说冰皇的‘冰魄寒功’是圣心诀的分支,具体有什么克制之法?我修炼的冰心诀也是寒性,会不会被她压制?”
“不一样。”无名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弟子立刻递上温水,他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冰心诀是‘极寒生阳’,寒气相护经脉,内里藏着生机;冰魄寒功是‘寒毒蚀骨’,用圣心诀的阴腐真气催动,寒中带邪,专克至阳真气,却怕纯粹的‘元神之力’。林越的元神万剑正好是她的克星。”他看向秦霜,“神将的‘巨灵神力’是蛮力,却能震碎剑气防御,你们对付他时,要用‘游斗’之法,别和他硬拼。”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际突然暗了下来。一团巨大的金色云气正从东海方向飘来,云气边缘凝结着无数细小的冰棱,冰棱坠落时与空气摩擦,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像万千毒蛇在吐信。聂风的雪饮狂刀瞬间出鞘,霜色真气冲天而起,在半空凝成一道风墙:“来了!至少百人的气息,其中两道格外强横——神将的真气如洪钟,冰皇的真气像寒潭,比十二惊惶的首领霸道太多!”
秦霜立刻挥手,腰间的号角发出“呜呜”的长鸣:“启动二级防御!第一队随我守山道,用冰棱阵拖延,听我号令引爆雷火符;第二队由赵长老带领,守剑池,以英雄剑的剑气为依托,不准放任何人靠近主厅;聂风兄,你我去山门拦截,等林兄他们到了再合围!”
天霜门弟子瞬间行动起来。第一队弟子手持冰盾,在山道两侧列成方阵,冰盾与冰棱阵的节点相连,形成一道连绵的冰墙;第二队弟子将数十柄长剑插入剑池周围的地面,长剑的剑气与剑幕交融,让淡金色的光幕又凝实了几分。秦霜快步走到山门处,天霜拳套的冰棱暴涨三尺,拳套表面的“冰纹符”开始闪烁蓝光——这是他用自身真气催动的防御符,能抵挡圣心诀的寒毒侵蚀。
金色云气在山门前十丈处停下,云层如潮水般散开,露出里面的人影。帝释天悬浮在最中央,之前的金色面具已换成一张银色面具,面具上刻着繁复的凤纹,纹路中流淌着淡金色的真气,周身的圣心诀真气比圣灵谷时更凝实,像一层厚厚的金箔,带着腐朽的威压。他左侧站着一个身高三丈的壮汉,身披黑色铁甲,铁甲上嵌着七颗金色的“圣心珠”,双手各持一柄车**小的巨斧,斧刃上的金光与圣心诀真气交织,每一次呼吸都让地面微微震动,正是神将;右侧则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肌肤白得像万年寒冰,发丝上凝结着不化的霜花,周身的寒气让地面都结起了半寸厚的冰壳,指尖的冰棱泛着青黑色的光芒——冰皇,三十年前被无名用“万剑归宗”重创丹田,后投靠帝释天,以圣心诀重塑经脉,练就了“冰魄寒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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