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带着寒卫残兵消失在乐山城方向的烟尘中时,剑冢的晨雾正被初升的朝阳染成金红色。林越盘膝坐在试剑石旁的青石板上,逍遥墨阴剑斜插在身侧,剑鞘上的太极云纹随着他的吐纳轻轻流转——这是他突破万剑归宗熟练境后的第一次真气梳理,体内三系能量(北冥真气、三分归元气残韵、麒麟火劲)正沿着新形成的经脉循环缓缓融合,每一次流转都让剑气的凝实度更上一层。
识海面板上的数值稳定跳动,泛着温润的金光:“万剑归宗(熟练):26.1%,当前状态:剑气凝聚度91%,可引动剑冢142柄剑共鸣,真气消耗速率降低21%。逍遥墨阴剑(熟练):82.7%,太极云纹特效触发概率提升至68%,可自动吸收逸散剑气转化为自身真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逍遥墨阴剑与自己的联系愈发紧密,剑身上的云纹仿佛成了第二经脉,将剑冢中逸散的细碎剑气源源不断地吸入,再通过掌心传入体内,滋养着刚融合的三系真气。试剑石上那道昨日留下的剑痕,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银光,与逍遥墨阴剑的剑气相互呼应,似在印证他“引剑境巅峰”的实力。
“林兄,秦霜的气息已经出了落剑坡,断浪的气息……”聂风的声音从剑冢东侧的古松下传来,带着一丝疑惑。他握着雪饮剑,霜气在指尖凝成细小的冰晶——经过昨夜的修炼,他的剑气感知范围已扩展到25丈,却唯独找不到断浪的踪迹,“按理说断浪受了伤,气息不该这么快消散。”
林越睁开眼,淡青色的剑气从眼底一闪而逝,感知范围瞬间覆盖30丈。剑冢内的数千柄剑都在他的“视野”中清晰呈现,古松的根系在地下蔓延的纹路、青石板缝隙中的苔藓,甚至远处竹林中竹叶的颤动,都通过剑气传递过来。但正如聂风所说,断浪的气息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在秦霜离去的方向留下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不是消散,是隐藏了。”林越站起身,逍遥墨阴剑“嗡”的一声从石板中弹出,落入掌心,“他用某种法门收敛了气息,应该还在附近。”
话音未落,一道赤红色的剑影突然从古松的浓荫中暴射而出,剑风裹挟着浓郁的血腥气与凶兽戾气,如毒蛇吐信般直刺林越后脑——剑影的速度快到极致,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扭曲的红痕,正是断浪的火麟剑!
这一击时机拿捏得极为刁钻,恰好是林越刚收功、真气运转稍缓的瞬间,又借助古松的阴影掩盖了剑势,寻常武者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林越的剑气感知早已将古松纳入监控,剑影刚动的瞬间,他便已察觉。
“小心!”聂风的警示声与雪饮剑的出鞘声同时响起,青白色的霜气如匹练般朝着火麟剑的剑影缠去,试图延缓它的速度。
林越却未退反进,足尖猛地一点青石板,身形如陀螺般旋出,逍遥墨阴剑在转身的瞬间已完全出鞘,淡青色的剑气顺着剑刃暴涨三尺,与赤红色剑影轰然相撞。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剑冢内的长剑齐齐震颤,两人各自后退三步。林越只觉掌心传来一股蛮横的冲击力,逍遥墨阴剑的剑身在震颤中泛着淡金光芒——这是太极云纹自动触发了“卸力”特效,将火麟剑传来的部分力道导入地面,青石板上瞬间被踏出一道浅坑。
更让他在意的是,剑身上竟附着一丝如附骨之疽的暗红色戾气,正顺着剑刃快速爬向他的手腕,试图侵入经脉。这股戾气带着火麒麟的凶性,阴冷中透着灼热,与他体内的麒麟火劲截然不同,更像是被仇恨与野心扭曲后的邪异能量。
“断浪,你竟敢单独折返?”林越眼神一冷,北冥神功在掌心悄然运转,淡金色的真气如潮水般顺着剑刃蔓延,将那丝暗红色戾气牢牢包裹。识海面板瞬间弹出提示,红光与金光交织:“检测到凶兽戾气(火麒麟变异属性),蕴含持有者断浪的负面情绪能量,北冥神功可部分吸收,纯戾气转化效率3%,附带情绪能量无法吸收,需以剑意净化。”
“吸收部分戾气成功,获得临时‘戾气抗性’(火麒麟属性),持续两炷香,对火麟剑相关攻击伤害减免20%。剩余情绪能量已被万剑归宗剑意初步净化,无负面影响。”
林越心念一动,将净化后的戾气残渣导入丹田,与自身的麒麟火劲相互碰撞——两者接触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暗红色残渣被金色火劲瞬间灼烧殆尽,只留下一缕精纯的热流,融入万剑归宗的真气中。
断浪握着火麟剑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指节泛青。他站在古松之下,黑色劲装的肩头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之前被聂风的霜气所伤。但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疲惫,反而燃烧着狂热的火焰,火麟剑剑身上的鳞纹泛着妖异的红光,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呼吸,与他的气息同步起伏。
“林越,别装糊涂。”断浪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蛊惑力,“秦霜那个废物,不过是雄霸用来牵制我的棋子。他以为带着寒卫就能掌控局面?殊不知,我早就想脱离天下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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