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落剑坡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剑庐,露水滴在剑冢的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像是千年剑客的低语。林越寅时便已起身,此刻正站在厢房窗前,掌心凝聚着一缕淡青剑气——经过昨夜的休整,万剑归宗的感知已稳定在8.9%,那些游离的剑气在他指尖盘旋,竟能随着他的呼吸节奏起伏。
“林兄,无名前辈派人来请了。”聂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难掩的兴奋。他推门而入时,林越看到他的雪饮剑斜挎在腰间,剑穗上的“风”字玉佩沾着晨露,剑鞘边缘的霜纹比昨日更清晰,显然是清晨也在修炼。“张忠说,剑冢的剑鸣比往常更响,像是在等我们。”
两人穿过剑庐的庭院,青石路上嵌着数十道深浅不一的剑痕,张忠正候在庐舍门前,见到他们便躬身行礼:“前辈已在剑冢等候,他特意交代,让两位随我从侧门入冢——正门的‘镇岳剑’今日异动频繁,怕伤了二位。”
林越心中一动,他曾在面板中看到过“镇岳剑”的信息——那是无名年轻时的佩剑,曾斩杀过魔教教主,剑中藏着滔天剑意,寻常武者靠近便会被剑意反噬。侧门是一条狭窄的竹径,两旁的翠竹上都留着剑削的痕迹,竹节处的切口平整如镜,显然是无名随手为之。
刚踏入剑冢,一股雄浑的剑气便扑面而来,比昨日在官道上感知到的浓郁十倍。林越抬眼望去,整个剑冢依山而建,从山脚到山腰,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最外侧是寻常的铁剑,锈迹斑斑,剑刃崩裂,显然是江湖人遗弃的兵器;往里是名家打造的长剑,剑鞘上刻着精美的纹饰,有的还镶嵌着宝石,在晨雾中泛着微光;山腰处则是数十柄古剑,剑身上布满了古老的铭文,剑气如实质般萦绕在周围,连晨雾都无法靠近。
无名站在剑冢中央的平台上,素色长袍在晨风中轻扬,他脚下踩着一块圆形的青石,石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剑”字,笔画间嵌着细密的剑气痕迹,正是万剑归宗的剑意印记。看到林越和聂风,他转过身,手中正摩挲着一柄无鞘的古剑,剑刃泛着暗哑的青光,正是之前林越感知到的“镇岳剑”。
“来了。”无名的声音温和却有力,他将镇岳剑轻轻插入身旁的剑鞘,剑入鞘的瞬间,周围的剑鸣突然低了下去,像是学生见到了先生,“剑冢中的每一柄剑都有灵性,它们能感知到武者的本心。昨日你在官道上放过马坤,没有滥杀,这份仁心,让它们对你多了几分认可。”
林越心中一凛,他没想到无名连此事都知道。聂风则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雪饮剑上——此刻的雪饮剑竟在鞘中轻鸣,剑身上的霜气自发地涌向周围的剑气,与一柄嵌在石中的古剑产生了共鸣,那柄古剑的剑鞘上刻着“聂”字,显然是聂家先祖的佩剑。
天刚破晓,落剑坡的晨雾还未散尽,剑冢中数千柄剑已泛起比月光更清亮的青光。林越跟着无名踏足剑冢时,脚下的青石板还凝着露水,那些嵌在石缝里的剑痕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每一道都似在诉说着尘封的剑道传奇。
林越注意到,其中一柄铁剑的剑刃上刻着“血影”二字,剑身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当年“血影门”门主的佩剑——血影门主当年以活人炼剑,死在他剑下的无辜百姓不下百人,最终被无名斩杀,佩剑也被收入剑冢镇压。
“前辈,我能一起承受考验吗?”聂风突然开口,他握紧雪饮剑,眼中满是坚定,“雪饮剑与聂家古剑共鸣,或许能帮林兄分担一部分剑意冲击。”
无名看了聂风一眼,又望向他手中的雪饮剑,微微一笑:“聂家与剑冢有缘,你若想试,便站在林越左侧,以傲寒六诀的霜气护住心脉,切记不可强行干预,只需守住自身即可。”
聂风依言站到林越左侧,雪饮剑出鞘半寸,霜气如轻纱般笼罩住两人的周身。林越则双脚微分,摆出逍遥派“踏雪无痕”的起手式,将北冥真气运转至周身,掌心的赤金色纹路与周围的淡青剑气相互呼应——他没有选择硬抗,而是想起了逍遥子曾说过的“以柔克刚,以道驭术”,决定效仿“随波逐流”的法门,让自身真气如溪水般流转,将袭来的剑意逐一疏导化解。
话音刚落,那十余柄铁剑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两人,速度快得留下了一道道残影。最前面的“血影剑”带着滔天的血腥味,剑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林越的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冤魂的哀嚎声,眼前甚至出现了血影门主屠杀百姓的幻象——这是剑意中的执念在干扰他的心神。
“守住本心!”无名的声音如惊雷般在林越耳边响起。林越猛地回过神,立刻催动“道心通明”,识海面板瞬间亮起,淡金色的光芒驱散了幻象:“检测到精神干扰,来源:血影剑剑意(执念等级:8级),当前精神属性14.0/20,可抵御干扰。建议:以北冥真气包裹剑意,用天山折梅手引导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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