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荒山野岭,风裹着枯叶打在破庙的断壁上,碎成几片蜷在墙角。林越推开庙门时,门轴 “吱呀” 一声响,惊飞了梁上的几只麻雀 —— 篝火堆旁,一个身着补丁摞补丁的灰布乞丐正蹲在地上,手里翻烤着一只裹着黄泥的叫花鸡,油渍顺着黄泥缝隙渗出,滴在火炭里溅起细小的火星,肉香混着松针的清香,在破庙里绕了三圈才飘出门外。
“好地道的叫花鸡!” 林越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香气里有三花酒的醇、松枝的清,还有黄泥的土腥气,正是洪七公标志性的做法。
乞丐闻言回头,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两道弯,右手四根手指捏着根细木签,正往鸡身上扎 —— 正是丐帮帮主洪七公。“小子,鼻子倒比丐帮的寻香犬还灵!”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酒气养得发亮的牙齿,“刚从桃花岛来?黄药师那老怪物的碧海潮生曲,没把你绕晕在桃林里?”
“晚辈林越,见过洪前辈。” 林越拱手行礼,目光落在那只渐渐开裂的黄泥鸡上,想起黄蓉曾笑说 “七公为了一口吃的,能追着叫花鸡跑三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晚辈刚辞别黄前辈,打算去终南山拜访龙姑娘,没想到在此处偶遇您。”
“小龙女?那丫头的玉女剑法倒是清雅,就是性子比古墓里的冰柱还冷。” 洪七公手腕一翻,木签挑开黄泥,金黄的鸡皮瞬间露出来,油光锃亮。他撕下一条肥嫩的鸡腿,递过来时还冒着热气:“尝尝?这鸡是后山刚逮的山鸡,用女儿红窖藏的三花酒腌了半个时辰,裹的是山涧里的胶泥,烤之前还垫了层松针,比黄蓉那丫头用桃花泥烤的还多三分野趣!”
林越接过鸡腿,指尖触到微烫的鸡皮,焦脆的外皮一咬就裂,鲜嫩的肉汁在嘴里散开,三花酒的醇香混着鸡肉的鲜甜,果然名不虚传。他刚咽下一口,就听洪七公慢悠悠道:“襄阳一战,你烧蒙古粮草、硬撼欧阳锋,还和郭靖那傻小子结了生死之交,这事我丐帮弟子早传遍了 —— 连汉水畔的乞丐都知道,有个先天境的小伙子,用金闪闪的真气护着城门,不让蒙古人踏进来半步。”
他忽然收起笑容,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眼神变得郑重:“你可知我为何在这破庙里等你三天?”
林越一愣,随即摇头 —— 他原以为是偶遇,竟没想到是洪七公特意等候。
洪七公从怀里摸出一根竹棒,翠绿的竹身泛着温润的包浆,是百年湘妃竹,竹节处嵌着三枚细小的铜钉,竹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凑近了看,竟是丐帮历代帮主的手刻印记,从汪剑通到洪七公,每一道都带着岁月的痕迹。“这打狗棒,丐帮规矩只传帮主,” 他将竹棒递到林越面前,竹梢的铜钉在篝火下泛着微光,“可你虽不是丐帮人,却有丐帮的侠义 —— 守襄阳护百姓,比那些占着长老位置却私吞赈灾粮的人强百倍。”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这是完整版的打狗棒法心法,共三十六路,七十二变,藏在竹棒的纹路里。核心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你道武同源讲‘顺势而为’,奇门五转讲‘转势借势’,和这棒法正好能凑成一套。”
林越接过打狗棒,指尖触到纹路时,丹田内的先天真气竟轻轻震颤 —— 竹棒上的每一道刻痕,都似在引导真气流转。他忽然想起重阳宫论道时马钰说的 “虚静”,又想起桃花岛黄药师教的 “转势”,瞬间明白:打狗棒法的 “借力”,不是硬接,而是像溪流绕石般,顺着对方的力道轻轻一引,再借势反弹;而 “七十二变”,正是奇门 “因境转势” 的武学化用。
“看来你悟到了。” 洪七公捡起一根枯枝,站起身演示起来,“第一路‘棒打狗头’,看着是直劈,实则棒到中途会绕个小弧,借对方的肩力卸劲;第二路‘拨狗朝天’,你看 ——” 他手腕一翻,枯枝顺着虚拟的 “兵器” 往上挑,“用三分力挑,七分力借,比你硬扛省十倍劲。”
他演示得不快,每一招都停三息,讲解发力点:“‘恶狗拦路’别用刚劲,要像缠藤蔓似的,让棒劲绕着对方兵器转,真气要沉在竹梢,别浮在表面。”
林越握着打狗棒跟着比划,先天真气顺着竹纹缓缓流转,凝成淡金细丝缠在棒梢。练到 “恶狗拦路” 时,他照着洪七公说的,让竹棒绕着枯枝画弧,借篝火的气流轻轻一挑 —— 枯枝竟顺着棒势转了三圈,才稳稳落在地上。“对了!” 洪七公抚掌笑道,“就是这个感觉!你之前练剑太刚,这棒法要的就是‘软中带硬’,像棉里裹着铁,看着软,实则能戳穿木板。”
不到一个时辰,林越已能流畅使出二十一路棒法,每一招都带着自己的印记:“棒打狗头” 时,他会借奇门转势让棒梢多绕半圈,卸劲更彻底;“拨狗朝天” 时,会用先天真气在棒梢凝个小气旋,借力时更稳。洪七公看得连连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比郭靖那傻小子快多了 —— 他当年练‘拨狗朝天’,光借力就练了三天,你倒好,还能融自己的东西,这棒法在你手里,不算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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