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屿文化公司楼下,早已被闻风而动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长枪短炮对准入口,每个人都想抢到第一手爆料。
当孟朝桉那辆醒目的跑车出现时,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
“孟小姐!请问关于昨天餐厅动手打人的事情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孟小姐,您是否真的因为嫉妒谢小姐而对对方施暴?”
“祁总对此事是什么态度?你们的婚约会受到影响吗?”
“孟小姐,说两句吧!”
刺眼的闪光灯几乎要怼到脸上,嘈杂尖锐的问题如同冰雹般砸来。
宥熙和公司的保安艰难地护在孟朝桉周围,试图开辟出一条通道。
孟朝桉戴着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她穿着一身剪裁凌厉的白色西装,踩着高跟鞋,步伐却异常平稳,甚至比平时更慢一些,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对于记者们疯狂的提问,她充耳不闻,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一下,只是在保安的护卫下,面无表情地朝着大楼入口走去。
这种极致的冷静和沉默,反而让那些试图挖掘爆料的记者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和……诡异。
就在她即将踏入旋转门的那一刻,一个记者突破重围,几乎将话筒塞到她嘴边,大声问道:“孟小姐!您是否承认网上的指控?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吗?”
孟朝桉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她缓缓转过身,面向那个记者,也面向所有疯狂闪烁的镜头。
她抬起手,轻轻摘下了墨镜。
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以及那双此刻深不见底的眼睛。
所有记者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爆发或者辩解。
然而,她只是用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然后,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浅淡的、近乎虚无的弧度。
“说完了吗?”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清晰,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说完了,可以让开了吗?我要上班了。”
没有承认,没有否认,没有解释,没有情绪。
只有一种近乎傲慢的、彻底的“无所谓”。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在这片刻的寂静中,孟朝桉重新戴上墨镜,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大楼,将所有的喧嚣和质疑彻底隔绝在门外。
记者们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反应……也太反常了!
与此同时,祁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气氛却如同冰窟。
祁叶看着平板电脑上直播的孟朝桉被围堵的画面,看着她摘下墨镜后那张苍白平静的脸,听着她那句平静得可怕的“说完了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地疼。
他宁愿她哭,她闹,她发脾气。
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一具被抽空了所有灵魂和情绪的躯壳。
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恐慌。
这意味着,她可能真的……不在乎了。不在乎他,不在乎外界,甚至不在乎她自己了。
“砰!”
一声巨响,昂贵的平板电脑被祁叶狠狠砸在了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站在一旁的凌昭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查到了没有?!”祁叶猛地转过身,眼底是骇人的猩红和暴戾,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是谁拍的照!是谁爆的料!我要名字!现在!立刻!”
凌昭立刻汇报:“照片是一个匿名邮箱发给几家小报的,IP地址经过多次伪装跳转,技术部还在追踪源头,但需要时间。最先发布新闻的‘星闻速递’和‘娱乐前沿’两家小报,背后的控股方都指向……谢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谢家。”祁叶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冰冷得能杀人,“好,很好。”
他拿起座机,直接拨通了内线电话,接通了祁氏集团法务部负责人。
“听着,”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绝对的冷酷和杀意,“以祁氏集团和我的个人名义,对‘星闻速递’、‘娱乐前沿’以及所有转载不实消息、浏览量超过一定阈值的媒体和个人账号,提起最高级别的名誉侵权诉讼。不接受和解,不接受道歉,我要他们倾家荡产,永远滚出这个行业。”
电话那头的法务部负责人显然被这前所未有的严厉指令惊住了,迟疑道:“祁总,这个范围是否太广?涉及媒体太多,可能会引发……”
“按我说的做。”祁叶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有任何阻力,直接告诉我。我要在24小时内,看到所有相关新闻从网络上彻底消失。48小时内,看到第一批传票。”
“是!祁总!”
挂了电话,祁叶的目光再次转向凌昭:“谢家最近是不是在争取城东那块地?”
凌昭心头一凛:“是的,祁总。谢家是主要竞争者之一。”
“告诉规划局,祁氏反对。”祁叶的声音平淡,却决定着无数人的命运,“另外,查一下谢家核心产业的所有银行贷款和税务情况,我要最详细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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