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卫壁的呻吟声和下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根根针,扎着她的耳膜。
她的嘴唇哆嗦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求你……让我去看看他……看看表哥他怎么样了……”
赵沐宸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漠,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
“去。”
得到许可,武青婴如蒙大赦。她甚至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踉踉跄跄地冲向房门,一把拉开门闩。
门外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
只见卫壁正被两个家丁搀扶着,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他手中的那根檀木拐杖已经断成了两截,散落在地上。他正剧烈地咳嗽着,每咳一声,身体都痛苦地抽搐一下。
“表哥!”武青婴惊呼一声,连忙跑了过去,扶住卫壁的另一只胳膊,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卫壁看到武青婴出来,原本痛苦的脸上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刚想开口安慰几句,目光却越过了武青婴的肩膀,看到了那个从房间里缓步走出的身影。
那一瞬间,卫壁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赵沐宸双手负后,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内衫,敞开的领口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膛,一米九八的身高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感。那张俊美得让天地失色的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居高临下的笑容。
而武青婴此刻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啊——!”
卫壁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一股混杂着屈辱、嫉妒、仇恨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从胸腔里喷涌而出!
这股怒火,甚至压倒了他对赵沐宸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畜生!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卫壁嘶吼着,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边的武青婴和家丁,捡起地上半截断裂的拐杖,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一瘸一拐地朝着赵沐宸疯狂地冲了过去!
“表哥!不要!”武青婴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去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那两个家丁更是被卫壁这副疯魔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在卫壁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个倚在门口的男人。他要将手中这截断杖,狠狠地插进这个恶魔的心脏里!
然而,面对这疯狗般的攻击,赵沐宸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就在那尖锐的断杖即将戳到他面门的前一刹那。
他动了。
快得没有人看清。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赵沐宸只是伸出两根手指,便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那根砸向他面门的木杖。任凭卫壁如何涨红了脸,用尽全身的力气,那半截断杖都纹丝不动。
“就凭你?”
赵沐宸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弧度,夹着木杖的手指微微一错。
“咔嚓!”
那坚硬的檀木,竟如同麻花一般,被他用两根手指生生拧断!
卫壁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传来,虎口剧痛,手中的残杖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他整个人也因为用力过猛,脚下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噗通!”
尘土飞扬。
赵沐宸缓缓收回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卫壁,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废物。”
这两个字,像两柄淬毒的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卫壁的心脏,将他最后一点尊严彻底粉碎。
“不……不要杀他!求求你!不要杀他!”武青婴连滚带爬地扑到赵沐宸脚下,死死地抱住他的小腿,哭得撕心裂肺,“不关他的事!求你放过他!”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会杀人的!
赵沐宸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又看了看远处趴在地上,双拳捶地,发出野兽般低吼的卫壁,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
与此同时。
前往昆仑光明顶的崎岖山路上,一支队伍正在缓缓行进。
队伍前方,一面杏黄色的旗帜迎风招展,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峨”字。
正是六大派中的峨嵋派。
此刻正值午后,烈日当空,众人寻了一处阴凉的林地稍作歇息。
大部分弟子都在打坐调息,或者喝水补充体力,气氛有些沉闷。
贝锦仪拧开水囊,喝了一口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在那里,丁敏君正盘膝而坐。
但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闭目调息,而是拿出一方丝帕,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她的动作很轻柔,很专注,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贝锦仪的眉头微微蹙起。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自从几天前,丁师姐在山中“偶遇山神”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
以前的丁敏君,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刻薄相,看谁都不顺眼,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尤其是对周芷若师妹,更是没有过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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